張騫此刻不在劉徹身邊,因而錯過了對大家解釋的最佳時機。
他只能在自家堂前無能狂怒。
天幕這么說真的讓他看起來好奇怪啊。
才不僅僅是如此呢
他怎么可能單單只因為陛下喜歡寶馬名駒就特意告知汗血寶馬一事。
那自然是因為只有有了最純種的寶馬,方能練就強悍的騎兵啊。
好吧,那這么說來,陛下的喜好也并不單純只是喜好而已。
他張騫聽起來還是好像一個諂媚君王的官吏哦。
前有張騫為了漢武之意愿開辟絲綢之路,不辭辛苦。后便有蘇武在匈奴被俘十九年,不肯歸降。
蘇武
這個名字,劉徹有些熟悉。
好像是平陵侯蘇建之子吧。
竟如此剛直,不愧是我大漢之棟梁。
蘇武奉漢武帝之命出使匈奴,卻因屬下卷入匈奴內部政治斗爭中而被牽連。
但匈奴的單于最喜歡降伏大漢之臣子,于是便愈發想讓蘇武投降,可惜無論威逼還是利誘,蘇武都巍然不動。單于大怒,將蘇武送去北海放羊,也就是今天的貝加爾湖。并宣言稱,若他能使公羊生出小羊,便可放他歸漢。
這一放便是十多年。
劉徹出離憤怒了。
這單于是什么心態啊,怎么這么喜歡他大漢的臣子
你們自己沒有忠臣良將嗎
什么讓公羊生小羊,太過分了
衛青表面還是云淡風輕的,心里卻暗自盤算,心道難道是還沒把單于打疼
蘇武雖身在匈奴,卻從未有一刻忘卻故土,忘卻君王。他每日都拄著漢朝的節杖牧羊、起居。日久之后,節旄全部脫落。
當然在這期間,匈奴的單于從未放棄過勸降蘇武,甚至讓投降的漢朝大將前來規勸蘇武。
彼時,已是漢武晚年。
蘇武的兄弟皆因皇家而喪,母親也已離世,妻子改嫁,孩子也不知生死。而朝堂之中的帝王,也應不再是他心中那位圣明的天子。
人生如朝露,勸他不必如此自苦。
劉徹心道這到底是哪個漢朝大將啊,怎么也不給他點名
怎么這般沒有志氣
重點是還編排他
雖然他承認,好像晚年的自己確實也有些糊涂,但是還不興讓舊日的臣子留點他的好印象嘛。
但蘇武忠于漢室,忠于孝武皇帝之心從未有過片刻動搖。
他表示,他們父子之功勛,全是陛下所成就的,只愿為陛下肝腦涂地以報君恩。若能殺身以報深恩,便是刀山火海,也只覺快樂。
后漢武帝駕崩的消息輾轉傳到蘇武耳中,蘇武聽罷向南嚎啕至口吐鮮血,早晚憑吊,數月之久。
啊,真是好一腔真心吶。
劉徹自是沒想到,這個因父之爵位做了個侍從官的蘇武竟有如此之氣節,又對他如此之忠誠。
他忍不住感慨道“我大漢能有如此之人,實乃至幸。”
就是嘛,才不能給那匈奴占了便宜才是。
而張騫則表示,這個劇本他熟啊。
蘇武怎么不趁機跟匈奴人搞好點關系,伺機逃離,可能還用不了十九年,甚至能多帶點匈奴的情報回來。
這不立馬就能封侯了嘛。
蘇武十九年之后,終于得以回歸舊土,前往茂陵祭拜孝武皇帝。然,只余高聳的封土,故人不存。
劉徹覺得怪怪的。
嗯,天幕緣何要加上這么一句,搞得好像他們陰陽兩隔之后還藕斷絲連似的。
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