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取得有史以來對明作戰前所未有之輝煌戰績,自然要乘勝追擊,擴大戰果。且皇帝都被生擒了,明廷的混亂,也先如何能夠不知道,直接兵臨北京城下。
而當時的情況可以說是十萬火急,精銳騎兵部隊全部于土木堡土崩瓦解,京師只有不到十萬的守衛兵卒,且人心惶惶。能拍板的高官要員好吧,也全交代在土木堡了。
看起來贏面的確有些渺茫。都城南遷的話題再度被提了起來。
以徐有貞為首的幾人借星象之說提議遷都返回南京,卻被于謙以宋朝南渡的舊事嚴厲反駁,畢竟南宋的“輝煌戰績”是吧,那簡直是明朝人血淋淋絕對要避免的一件重大政治正確的事項。
之前提議遷都,那還可以說是不忘祖宗之本,但土木堡之變外加一個外敵兵臨城下,簡直是buff拉滿了啊,妥妥的第二個靖康之變吶。
吏部尚書王直等人自然站在了主戰派于謙的這邊,最重要的是,郕王朱祁鈺也肯定了于謙的思路,徹底打響了北京保衛戰的前奏,也拉開了景泰朝的序章。
徐有貞也因此顏面掃地。
哦,不對,這時候他應該還叫徐珵吧。
畢竟他是北京保衛戰之后才改名為徐有貞的。
只能說,雖然徐有貞治河確實是個好手,但做人就不太行了。
這一次的顏面掃地在徐有貞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火種,為奪門之變后誣殺于謙與王文等人埋下了命運的伏筆。
直接被點了兩個名字的徐有貞頓時感受到了身邊凌然的視線,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于謙倒是并不意外,雖然于他而言,當日的反駁不過是出于公心的探討,最終定下了保衛北京的大計之后很快便將這個插曲拋諸腦后了,他哪里來的這么多時間耽誤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而會招人憤恨,這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畢竟都已經有了什么“奪門之變”,讓正統二次復位,自己這位擁立新帝的官員會遭到迫害,也是理所當然,他本人并不意外。
便是讓他再選一次,哪怕明知道正統會二次復辟,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朱祁鈺顯然反應更大,忍不住拍案而起。
好一個徐有貞,竟然做出如此之事。
他還不夠大度嗎看其治河有方,縱然之后知道了他便是當日土木堡之后提出南遷的徐珵,也仍舊沒有為難,不計前嫌,擢升其為左副都御史,他竟然就是如此報答自己的。
朱祁鈺面無表情。
既然這么喜歡南宮里的那位,等今日天幕結束,便跟南宮中的那位一同去黃泉路上做做伴吧。
看來總是有些人喜歡把自己的寬容和退讓,當作是自己放肆的資本。
他們既然不肯手下留情,那便不要怪他不講武德了。
嗯,沒錯,總而言之,肅清大漠的壯舉分分鐘變成了北京保衛戰。
在豬隊友的強力加持之下,差點連個瓦片都不給剩下的那種保衛戰。
而于謙便是在此時臨危受命,在這種天坑情況下與主戰派官員及朱祁鈺一起打響了北京保衛戰,且真的打贏了。
當然,這主要也是豬隊友都到對面去了,剩下的都是靠譜的隊友啊。
果然,家無堡宗,天下太平。
景泰朝群臣回想起那段歲月,仍舊是熱淚盈眶啊。
誰說不是呢,雖然不至于是瓦片都不剩下,但是真的是家無余量啊。
但還沒來得及憶苦思甜,就聽到天幕后面的幾句話,雖然很不應該,但是真的差點笑出聲。
嗯,作為大明官員的職業素養最終讓他們以扭曲的面容保持了最后的一點矜持。
雖然堡
雖然南宮那位估摸著明天就是死人了,但是他們也不能慶祝得太大張旗鼓嘛不是。
但不得不說,在心里為天幕點了個贊。
難怪他們覺得那段歲月雖然艱難卻特別順利呢,原來是因為正統在瓦剌啊。
正是在北京保衛戰期間,于謙體現了其治國理政上有條不紊的國士風采。從各地抽調糧草和兵員進行備戰,不到一個多月,便已集結了二十二萬大軍,京師人心初定。
并在十月的激戰之中擊退了也先三路夾擊的精銳部隊,經過了五天的浴血奮戰之后,瓦剌被迫撤退,從此進入了以太上皇為砝碼的戰略拉扯敲詐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