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說好,那你萬事小心。說完之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走到她身邊,從她口袋里將那只將掉未掉的手機拿了出來“這個也小心,別掉了。”
諸伏景光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說,我明白。
幾個人都喝了酒,自然沒法開車,所以降谷零叫來了uber,親自把好友和他的小老板送上車。
女孩幾乎已經處在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了,嘴里時而說出幾句囈語。諸伏景光本來想拿她的手來解鎖一下手機的鎖屏,才握住她的手掌,就感覺到她不安生地動了動。
腦袋落在了他的頸窩,她像是小動物一樣在她脖子邊蹭了蹭,問幾點啦
諸伏景光回答說快十一點了。
女孩聽了,笨拙地把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嘴里嘟嘟囔囔地說“好晚了,得給媽媽打電話,不然她要擔心。”
諸伏景光聞言,想了想,把手機塞到了她手里。
她用手去開指紋鎖,開了幾次都沒打開,氣得重重地拍了下大腿,然后不情不愿地輸入了密碼,一邊輸入還一邊小聲嘀咕
“hirodaisuki。”
ヒロ大好き。最喜歡hiro了。
諸伏景光怔住。
這世界上重名的人有很多,但在聽到她這樣說的一瞬間,他產生了一種對方在向自己告白的錯覺。
不等他思考這串密碼的含義,女孩就先把解了鎖的手機遞到了他面前,說“我現在這樣可不能讓我媽發現,不然她肯定會罵我的。”
“你替我給她發條消息吧,〇echat里置頂的那個就是。”
諸伏景光的任務是調查她的身份,而目標的手機顯然也是需要調查的東西之一。
今天晚上她喝醉了,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可他沒想到,她會這么無防備地把一切都擺在他面前。
他遲疑著,接過了手機。
按照她的說法點進了那款聊天軟件的界面,列表里的好友并不多,置頂的對話框只有一個,他點進去,然后手指徹底頓住。
兩個人的聊天界面里,只有一長串綠色背景的消息,諸伏景光的中文不太好,借著漢字連蒙帶猜大致看出那些由本帳號發出的信息都是一些關于生活日常的描述。
與其說是和對方傾訴,不如說像是日記一樣,每天都有幾條,但諸伏景光一直往上劃了很久,都沒看到一條來自對方的回復。
宿醉之后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醒過來其實是件挺嚇人的事情,因為很多正經不正經的小說電影都會以這個場面開頭。
我從床上躥了起來,確定自己沒有因為一時大意而少了兩個腎,身上的衣服也和昨天晚上一樣。手機錢包都在床頭,貴重物品一樣沒丟,確認這一點之后,我才放下心來。
大腦還有一點鈍感,不過倒是沒多少頭疼的感覺,口腔里也沒有宿醉之后反上來的討厭味道,而是留存了一種清甜的檸檬香。昨晚的記憶一點點地回溯,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喝多之后被人帶回家照顧了。
而做這件事的人是誰也很明顯,首先排除園子大小姐和世良,她倆都不是會帶人回家的類型,然后看室內的裝潢明顯也不是毛利家或者安室的據點,那就只剩了一個答案。
我帶著歉意和懺悔的心情推開了臥室的門,聽到不遠處傳來熱油發出的滋啦啦的響聲,就順著聲音的方向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