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潤濕的感覺,那是剛剛嗆咳出的生理性的淚水,我可以這樣解釋。
但鼻頭翻涌的酸澀和眼睛里漸漸涌起的熱意卻無法掩藏。
我想哭。
但是沒有大人安慰的孩子,從來都沒有哭泣的特權。
因為就算哭了,也只會讓自己難堪,不是嗎。
田中太郎的聲音再次在我的頭頂響起,他說“老板,你想哭的話,哭出來也是沒關系的。”
我吸了口氣,說我沒有想哭,我是你老板,當著自家員工的面哭像什么樣子。
我說我沒事的,我就是嗆到了很快就好,你不用管我。
話音還沒落下,背后忽然傳來了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去,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額頭已經抵上了一方陌生的寬闊肩膀。
那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溫度,隔著襯衫的衣料,浸透進我的皮膚。
他的手掌輕輕落在我的后腦上,將我攬在他的身前,那動作像極了一個越界的擁抱。
但他的聲音還如平時一樣平靜又溫柔,沒有那些侵略性的色彩,只是安靜的安撫。
他說“這樣就不算在我眼前了。”
他說“老板,把那些不開心都哭出來會輕松一點吧,今天或者說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
“在我的面前,放松一點也沒關系哦。”
“我聽說了今天下午的那起案子,據說最先鎖定兇手的人是她而且是在沒有確切線索的前提下。”降谷零的聲音聽起來明顯不太愉快“一次是巧合,這次難道也只是因為洞察力強嗎”
“我不知道。”諸伏景光輕輕嘆了口氣“她身上的確有不太尋常的地方,但是”
“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
“安室透和田中太郎看起來也就是個普通人。”降谷零說。
大概算是普通人吧。
諸伏景光沉默,沒有接話。
“比起這個,今天晚上的結果怎么樣”降谷零又問。
“她很放松,但是就算在最沒有防備的狀態下,她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諸伏景光斟酌著,頓了頓,說“不過她點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什么”降谷零拔高了音調“所以她”
“我不覺得她和那個組織有什么關聯,她也解釋了,說那種酒和她以前喜歡的人有關。”諸伏景光打斷了降谷零的話“她看起來沒有在說謊,不過以防萬一,我們或許可以從這個方向調查確認一下。”
“hiro”降谷零明顯有些急了“聽著,如果她和那個組織有關,那么你應該立刻撤出這個任務,她能當著你的面特意選那種酒,說不定已經發現了什么,再繼續下去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不能繼續冒這個險”
“我明白的,zero。”諸伏景光的聲音依然平靜“但我想今天的事情應該只是一個巧合。”
“hiro”
“之前那起案子的庭審快開始了,按之前的計劃,我會至少留到那個時候。”諸伏景光說“請安心,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除了我自身承擔的風險之外,也要注意避免給她留下什么不良影響才好。”
所以在這段時間,盡量把所有事情都做得更漂亮一點吧。
他在心里補了一句。
“哦對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諸伏景光又對著電話問了一句“之前拜托你幫忙找的房子怎么樣了她的房子最近好像快要到期了,所以得盡快定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