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微滯,接著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往后撤開。
“抱歉”
諸伏景光一向是一個非常擅長把握分寸和距離感的人,每次靠近都會先試探地確認我的意向,在相處的過程當中,但凡我表現出一丁點類似不舒服或者不情愿的態度,他都會在之后盡量回避類似的行為。
也正因如此,和他的相處對于我來說非常舒適。
這一次顯然也是這樣,他絕對是把我剛剛后退的那一點點當成是抗拒和不情愿,所以才會后退和道歉,但是,但是
啊啊啊啊啊不是這樣的啊景光光你聽我解釋qaq
可是這種情況要怎么解釋呢
我想告訴他我并沒有討厭他靠近,并沒有討厭他和我接觸,想告訴他我喜歡他所以再靠近一點也沒關系,只是現在的稍微有點不適應可是現在的我,真的可以向他靠近嗎我真的能向他要求更親密的關系嗎
顯然不能。
因為這已經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的問題了,現在的我是小孩子,如果懷著那樣的心思靠近,被苛責有道德問題的人不會是我,是他。
我不想給他添麻煩,我不想讓他覺得困擾,因為我的事情而困擾。
因為我喜歡他,所以更得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才行。
可惡啊,好麻煩。
“不管怎么說你沒事就太好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仿佛還帶著點松了口氣的笑。
“雖然”
雖然也不算是完全沒事。
從身高來看,我大概是退回到了八歲或者九歲這個年紀,總之沒到生長期,原本就沒怎么長出來的胸完全縮了回去,原本就不怎么夠用的身高也被削了一截。
眉眼倒是沒有太多變化,只是臉型倒是比之前圓了不少,軟軟的,因為整張臉縮小了幾個圈,倒是把眼睛襯得更大了。
大概也算挺可愛的吧。
其實我對這個時期的印象有點寡淡。
那兩年爸媽都特別忙,陪我出去玩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能留下來的照片也非常有限,在學校里因為存在感太過稀薄,集體活動的照片里幾乎很難找到我的身影,想去回憶都很難能找到素材。
我不太記得該怎么當一個小孩子了,或者應該說,我從來都沒有好好地成為過一個正常的小孩子,接下來該怎么辦,大約還得從長計議。
“不過就算身體變成現在這樣,好像也沒辦法完全逃開組織相關的事吧,至少逃不開貝爾摩德,她知道雪莉和工藤新一的事,也知道那種藥的具體作用,她自己應該也吃過那種藥,所以肯定也很快就會發現我變小了”
“你說她會不會想對我趕盡殺絕啊畢竟我在她眼里已經成了危險的研究者,而且我的存在可能會讓組織發現她變小的寶貝干兒子”
我坐在椅子上,有點惆悵。
拉著諸伏景光討論關于未來規劃的時候,我私心是想著借這個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至少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和我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情壓下去。
原本是抱著這樣粉飾太平的想法,可說得越多,我便越開始真情實感地為這些事情感覺頭疼了。
好麻煩,果然一件兩件的事情都好麻煩啊,主線什么的,真的是最討厭了
因為身高縮水的緣故,兩只腳完全碰不到地面,只能垂在半空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