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霏再次犯病,沒有水她不太咽得下藥,想著一頓沒吃也沒啥事,就把藥袋子跟病例牌掛到床頭了,準備躺一會兒,她累一天了,在家三個月,作息極其規律,晚上習慣早睡。
誰知道剛睡下沒一會兒,門被打開了,走廊外廣播說要吃晚飯了,讓每個病人有序前往醫院的食堂,不要錯過時間。
迷迷糊糊爬起來的郁久霏習慣性換了病服在棉襖里面,摸上藥袋子、游戲卡、病例牌和手機,夢游一樣走出病房,本以為會有不少人出來呢,結果整個走廊加上她就五個人,還全是在公交車上見過的。
分別是那個問過她問題的青年、一個沒有特色的中年男人、一個男孩兒、一個神色冷漠頹廢的中年女人,五個人平均地分到了四樓等分點病房里。
五人差不多同時從病房走出來,互相注意到了對方,接著一起向著電梯走去。
走廊有點長,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過了三個副本的新人章衛,章節的章,保衛的衛,咱們分到一起就是緣分,要不要合作”
其他三個人沒說話,郁久霏看不得別人冷場尷尬的,忙給出回應,舉起病例牌給他看“章先生好,我名字是這個,郁久霏,合作是什么意思呀我忽然被拉進來的,還什么都不知道呢,系統也不給多點提示,就說新人有保護期什么的。”
男人似乎對另外三人的毫無反應有些不樂意,不過有人捧場,他又笑起來“哦,系統肯定跟你說過,這是個逃生游戲,所以,我們只要在最后逃出去就可以了,合作的話,我們能做到更多事情,而且這個游戲主要判定方式就是逃出副本,大家一起合作逃跑,總比一個人強不是”
說話間到了電梯前,青年按下按鈕,都進入電梯后郁久霏說“章先生說得有道理,可是這個逃出去,是指我們就離開精神病院就可以了嗎那我們現在直接走不就好了”
“是這個意思,不過逃跑之前,要看一下醫院的巡邏情況,那些nc追殺玩家很厲害的,我之前就遇見過可以瞬移抓捕玩家的nc,正面逃跑肯定不行,得偷偷逃跑。”章衛煞有介事地說著,仿佛還對可以瞬移的nc心有余悸。
郁久霏頓時明白了“這么一說我就懂怎么玩了,這種解密游戲我玩過,那我們確實合作起來比較好啊,自己一個人尋找離開的線索,總會有忽略的地方。”
章衛眼睛一亮“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電梯在一樓停下,青年大步離開,根本沒理任何人,中年女人也沉默著走出電梯,男孩兒離開前回頭看了郁久霏一眼,說“郁久霏姐姐,合作的話,如果要犧牲某個人去引開nc讓其他人逃跑,你覺得誰會被推出去當擋箭牌呢”
“當然是我呀”郁久霏回答得斬釘截鐵,跟著走出電梯,“大家一起進入游戲,也應該一起離開,如果離開那天注定有人要留下,那一定是我,不然就算活著離開了,我也無法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太過直白的一句話,讓前面先離開的青年跟中年女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郁久霏一眼,難以想象這年頭還有這種難以描述的蠢貨。
男孩兒有些被嚇到了,他頓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的意思是不合作的話,自己想怎么跑都可以,生死有命,可是合作后遇見的死亡,無論怎么分都不公平的。”
郁久霏蹲下來,憐愛地摸摸男孩兒的頭“姐姐明白呀,可如果離開那天,無論誰落在了后面,我都會救他的,我在這里,只對你們眼熟一點,大家能夠相遇就是緣分,一起來的,就要一起離開”
小男孩兒滿眼都是仿佛被剝奪了童真的震驚,看不懂,但大受震撼,他緩緩推開了郁久霏的手,篤定道“姐,你去救別人吧,我自個兒挺好的。”
剛說完小男孩兒就跑了,郁久霏有些失落,不明所以地站起身,回頭去找說要合作的章衛,人早走了,至于青年跟中年女人,也一臉“我不認識這個人”的樣子混入去食堂的隊伍中。
郁久霏很難過,明明她帶著滿腔熱誠跟自我犧牲的覺悟想跟他們一起玩游戲,怎么最后一個人都沒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