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一通后,郁久霏把話題拉到了廢品處理室的阿姨身上,問小護士知不知道那個阿姨的情況。
“我知道我知道我來得晚,是聽前輩說的,那個阿姨啊,以前有個女兒在醫院當護士的,她能來工作,都是因為女兒的福利,后來她生病了,要求自己做兩份工,醫院也同意了。”小護士壓低聲音,八卦地對著郁久霏耳朵嘀咕。
“啊有女兒還是護士的話,治病應該有優惠吧怎么還讓自己母親辛苦每天做二十個小時的工作啊”郁久霏不能理解,就算女兒沒什么錢,應該也沒到要工作這么久才對啊。
小護士四下看了看,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大半夜在醫院里說這個不好,就是那個嘛,沒有了,所以才這樣嘛”
世人都覺得醫院陰氣重,天天死人,白天晚上都忌諱把一些話說出口,怕被臟東西給纏上,怕沾口業,所以盡量說得含糊一些,彼此心照不宣。
郁久霏聽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啊,沒了啊,那她有女婿嗎”
一般來說,女婿人好的話,還是會贍養岳父岳母的。
小護士頓了頓,給郁久霏一個眼神“也、那啥了,殉情。”
這個發展郁久霏沒想到,欲言又止,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要說她知道的、護士和殉情的夫妻,確實有一對。
郁久霏眨了眨眼睛“那個阿姨女兒,叫什么名字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家避諱,哪里敢在醫院里說名字不過我去檢查登記表的時候,記得她跟醫生聊到過一個名字,叫什么魚也可能我聽錯了,起名字很少有人帶個魚字吧或者是雨水的雨”小護士不確定,自己掰著手指數“yu”這個音調有幾個字可以作為名字。
不等小護士數完,郁久霏忙說自己要工作了,等會兒護士下來看到她在這聊天,估計要把她辭退。
這部分的監控被樓十一抹去了,就算小護士后面去舉報跟郁久霏聊天,也沒有監控可以證明郁久霏站在那跟她聊天過,監控里還會顯示,小護士在拿了郁久霏的糖后,一個人對著空氣吃糖、說話,郁久霏給了糖后早走了。
去到無人的走廊里,郁久霏心跳有些快,伸手進口袋捏住樓十一“樓十一,那個阿姨是、是魏希魚的母親。”
昨天查到的檔案里,吳明峎的妻子是魏希魚,死于意外,案件至今沒被偵破,沒想到,魏希魚的母親,居然就在醫院里工作,以吳明峎跟魏希魚留給她的錢,就算生病,應該也夠頤養天年。
且不說文憶會不會給吳明峎足夠的安家費,吳明峎曾經給東湖市私人醫院當護工,估計跟器官產業鏈有牽扯,錢肯定不少,魏希魚又是多年護士,沒有孩子,存款不會少。
這樣的家庭贍養一個老太太綽綽有余,是什么讓老太太頂著這樣的身體還要堅持每天來醫院工作二十個小時
會不會,魏希魚的死有隱情
吳明峎已經為了這個真相死亡了,一個絕望的母親,能夠無視找到真相的可能繼續茍延殘喘嗎
郁久霏瘋狂在腦子里思考應該怎么辦的時候,忽然聽見尖叫聲,走廊旁邊就是窗戶,那尖叫聲直接把窗戶都震動了。
“怎么回事”郁久霏想過去開窗查看,結果發現窗打不開,周圍燈光又暗,看不清是不是卡死了,“不是,這窗壞了”
“不是壞了,這窗是電子鎖,統一控制的,主控那邊不開,所有的窗都打不開。”樓十一及時出聲阻止了郁久霏用力,等會兒把人家窗擰斷了,肯定要被辭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