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住院部都沒什么人了,留下來的病人都是暫時不好轉移的,家屬在盡力聯系其他醫院,在醫院門口,除了警車、病人的豪車,還有其他醫院的救護車,都是來接送病人的,現在誰都不敢繼續在東湖市私人醫院繼續治病了。
他們來到東湖市私人醫院是怕死,現在離開,也是怕死。
護士護工醫生都被醫院領導調到了門診部大樓去,除了維持秩序,也是省得他們為了看熱鬧再制造出層出不窮的混亂,還不如直接下命令讓他們聽話地到現場幫忙。
門診部燈火通明,卻有著跟往日不一樣的喧鬧,仿佛世界末日來臨。
郁久霏走到護士站,在臺上看到許多沒寫完的單子,里面居然還有嘉賓護工的評價單,有郁久霏的名字,每一個小時都要記錄一次是否有違規,因為郁久霏過于乖巧聽話,一次都沒有。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外頭鬧個不停,知情人又不肯開口,郁小姐有什么想法”沈西聆看著亂七八糟的單子問。
“等吧,現在還不到會出人命的時候,我們制造了混亂,可是也沒有通關,但真相,我應該知道是什么了。”郁久霏嘆了口氣回答,她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是不知道是否要在這一刻說出口。
最重要的是,她有些不確定具體的兇手。
知道真相跟知道兇手是兩回事,自從解剖了尸體,郁久霏就知道病人是怎么死的,可兇手還沒確定。
沈西聆放下那些文件“也是,誰看到那些器官,都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但是現在,兇手可以是任何人。”
說得準確點,是文憶安排的人,說得正義點,兇手是醫院的人。
與其說是不確定兇手是誰,不如說,郁久霏不確定文憶希望的兇手是誰。
沒有醫院的命令,郁久霏依舊努力打掃住院部一樓,好像已經被洗腦成功了,除了工作什么都不會做。
到了凌晨,都陸陸續續有病人離開,門診部外的熱鬧一直沒停過,尤其記者跟媒體來了之后,每個人都想拿第一手資料,比那些討要公道的病人家屬還兇猛。
值完夜班,差不多是凌晨四點半,郁久霏不走了,直接去值班室瞇一會兒,她連續值夜班兩次,藥物吃了之后還會困倦,這會兒真頂不住了。
睡醒是早上九點半,剛清醒就聽樓十一說“沈西聆昨晚去前面看熱鬧了,說是目前醫院里所有病人都已經轉移完畢,但是堵在門診部外的人還沒走。”
“還沒走倒也正常,記者嘛,靠新聞活的,警方也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就離開。”郁久霏打了個哈欠,她感覺在這醫院當護工,比在家里通宵敲三天代碼都累。
“不止記者跟警察,還有病人家屬,之前在醫院內被宣布死亡的,他們不管尸體有沒有火化,都來討說法。”樓十一補充道。
說是要說法,其實是在質問醫院,他們給了那么多錢、那么多便利、那么多資源,醫院憑什么還敢殺他們的人
錢跟權永遠是難以分割的東西,醫院這一筆賬算不明白,不出三天,醫院怕是連各個資質都要被剝奪了。
醫院出事第二天,郁久霏照舊在住院部一樓打掃,這個時候醫院空蕩蕩的,已經沒什么可以打掃的,護士跑了不少,護工基本都是臨時工,都走了個干凈,至于那些沾了醫院器官事宜的員工,都偷偷跑,他們之前因為獵殺活動沒敢走,趁醫院混亂的時候不走,以后說不定會被抓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