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非常典型的例子,主任剛才給犯人做催眠的時候,就試著引導犯人說出童年的陰影,結果跟女生一樣,不同的場景中都會帶著最核心的設定,那就是犯人忘不掉的東西。
郁久霏聽后沉默很久,雖然經過這么多年看見的事,可每次遇上這種悲哀的事情,她在心痛憐憫至于,多么慶幸,她是個實打實的孤兒,而且沒有去尋找父母的打算。
“那主任給那個女生的治療建議除了催眠脫敏,還有別的嗎”郁久霏開口問。
其中一個護工說“還能有什么我們這的倒霉孩子還少嗎還是那句話,該跑就跑,別猶猶豫豫藕斷絲連,有兒萬事足的人不需要他們可憐,那個女生說自己在準備了,或許需要一點時間,但是她那樣的情況,只有真正逃離的時候,才可以痊愈。
精神病院里,送來的輕癥基本都是很好的孩子,他們的發瘋與崩潰,都跟父母家庭有關,醫生們給出所有的建議,家長都不會聽,后來醫生們嘴上對家長說著各種好話,等家長走了,就對孩子說,忍一忍吧,現在忍一忍,等你長大,你就可以跑了。
二十二歲是大多數人大學畢業的年齡,你都已經忍了十幾年了,再努力忍到二十二歲,離開致病源,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郁久霏沉默著,久久無法說話,她設身處地想象了一下女生的那個生長環境,忽然明白過來,女生她能夠離開,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她不是在離開家庭,她是在逃命、是拔掉自己生存的土壤,遷移到另外一塊土地上,而她不知道自己離開了能不能活。
到現在,大概是無論能不能活,她都無所謂了,活著還行,死了的話至少是除她之外皆大歡喜吧。
說話間來到了住院部,犯人在送到病房后迷迷糊糊醒來,之前醫生給他用的鎮靜劑劑量并不大,這么久也該醒了。
醒來之后犯人立馬掙扎著鬧起來,不過他現在穿著束縛衣,怎么鬧騰都只是在慘叫而已,一下子打破了臨近中午時分住院部的寧靜,不少病人冒出頭來看他。
“我不是精神病快放我出去你們這是動用私刑我可以告你們的”犯人吼得面紅耳赤。
郁久霏收拾了下情緒,在他身邊安撫“沒事的沒事的,別害怕,就是正常的治療,等治好了,你就可以出院回到監獄去了。”
犯人看到郁久霏漂亮的臉愣了一下,隨后又看看兩邊推著推床的男護工們,他感覺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為什么這里還有女人啊不對怎么就一個女人”
在看到郁久霏后犯人以為
自己住的普通病房,可他轉動腦袋往四周打量的時候,發現所有探出頭來的病人都是男性,包括在這里的護工,都是男性,很明顯這是棟男性病人入住的住院樓,那為什么會有個漂亮女人出現
郁久霏看他相當驚恐的樣子,急忙解釋“我是你的護工哦,等會兒要介紹你的病友跟你互相認識,不要擔心,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就是他們可能脾氣稍微古怪一點,你要多擔待啊。”
“不、不、不我不要在這里我要我的律師讓律師過來我不要在這里”犯人又嘶吼起來,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嬰兒。
“不能這么吵哦,大家都在休息呢,等會兒會放午飯的,稍微小聲一些,不要吵到其他人呀。”郁久霏苦惱地繼續勸。
很快到了犯人要居住的病房門口,護工們把他推進去,跟另外一個病人并排放著,那個病人也是穿著束縛衣,臉色蒼白,看到有人進來,露出玩味的微笑“哦,來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