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要如何才能讓他放我回家”孟允棠一時間還是茫無頭緒,她求也求過了,也示弱道歉了,但賀礪都不為所動。
鹿聞笙道“阿郎敏銳,別說我不知,縱我知道,也不能教你,否則便是害你。但人與人之間相處,以心換心,總是沒錯的。”
他不敢多留,說完這句便離開了牢房,臨走還不忘將被他用飛刀扎死的老鼠帶走。
草草用過晚飯,那獄卒進來收碗碟。
地牢濕冷,穗安向獄卒討兩床被子。獄卒應諾,不多時便給她們送來了兩床。
穗安與禾善在牢中選了個看起來相對干凈的地方,將一床被子鋪在地上,三人團坐上面,將另一床被子蓋在身上,互相依偎著。
另一頭,戚闊嘴里叼根草,躲在松齡院通往地牢必經之路旁的一樹芭蕉后頭,等了好半晌,才看到夜色中松齡院那邊緩緩行來一人,未提燈,但月光下觀其身高體型,應是阿郎。
他算算時辰,早就過了鹿聞笙交代的一刻鐘了,便不現身,只屏氣凝聲,待阿郎走遠了,才悄摸地從另一頭溜了。
賀礪悄無聲息地獨行于黑寂的園中,拂面而來的夜風中有丁香與石楠的味道。
路旁的月季花開得正好,娉婷的身影嬌俏地站在月光下。
賀礪伸出手去,瘦長的指仿佛冷白的玉,隨著他前行的步伐若有似無地輕觸那些嬌柔艷麗的花朵,俄爾用力一攥,深紅的花瓣碎了滿手,繼而順著他的指縫飄零落地,仿佛鮮血一般。
牢房中,孟允棠縮在被中,腦中思緒紛亂,一忽兒想起幾日前阿娘說她與其說不嫁,不如想法子對付賀礪,一忽兒想起鹿聞笙剛才說的那個荷包。
原本以為被他棄若敝履的荷包,竟然被他貼身攜帶了那么多年。
他真的有這么喜歡她嗎
若他真有這么喜歡她,那她一定有辦法讓他放了她的對不對
該怎么做
愛而不得,所以憤怒,所以關她。那是不是讓他得到她,他就能放了她
不行,這樣好羞恥,好可怕,她做不到。
除此之外,還能怎么做才能讓他消氣呢
一旁穗安見孟允棠一聲不吭愁眉不展的,輕聲寬慰道“娘子,你別太著急了,賀大將軍也許就是一時氣憤,待到明日氣消了,就會放我們出去了。”
“是啊娘子,方才那姓鹿的也說了,賀大將軍是很喜歡你的,大不了,大不了你就哄哄他。在西市開針線行的屠娘子曾說過,大多數男人碰到女人就會犯迷糊,女子只要稍加手段,沒有哄不住的。”禾善道。
孟允棠“”
穗安用胳膊肘拱禾善一下,示意她別亂說話,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
禾善訕訕地轉移話題“也不知這牢中還有沒有老鼠老鼠可是會咬人呢,要是晚上我們睡著了,咬到娘子怎么辦”
孟允棠“\
穗安無奈地看了禾善一眼,道“應是沒有了,若有的話,方才一定也被食物香氣給引出來了。”
禾善看了眼鐵門下方用來遞食物進來的口,道“我去找些東西把那個口也堵上,這樣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