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英早就脫了衣服下河,游了一圈才發現宋靜姝跟謝若蘭兩人都沒有下河,頓時詫異地問了一聲。
“你們先洗,我們說會話。”
宋靜姝不可能再說掃興的話,應付謝紅英一句,才跟謝若蘭小聲說起來話。
這次她說的是大雜院的生活。
甚至一點沒有保留把謝云崢出差時被誤傳死亡后原主在大雜院里的經歷都說了。
這些事她不跟謝若蘭說,謝若蘭住在大雜院里早晚都會知道,與其不知道轉了多少人的傳言被謝若蘭聽到,還不如主動告知。
謝若蘭害怕又震驚地捂住了嘴。
“若蘭姐,你到了大院不要過于軟弱,那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小人,我當初就是顧念舊情才會被她們欺負了不少時間,還是有一天突然想清楚了,改變了行事風格,那些人才不敢再亂編瞎話的。”
宋靜姝是真心指點謝若蘭。
當然,她也相信有自己的余威在,大院里那群受過教訓的家伙不敢太過分,只要自己一天住在軍區大院,就是謝若蘭的靠山。
“靜姝,沒想到你吃過這樣的苦。”
謝若蘭心跳如雷地看著宋靜姝,聽了宋靜姝的話,她才明白丈夫的死亡并不算什么,活著確實才是最難的。
“我可以說是經歷了丈夫的死亡,然后是各種人性的考驗,但凡軟弱一點,就沒有這苦盡甘來幸福。”宋靜姝眼神略微有點迷茫。
在這個世界生活得越久,越融入,她就越有種鏡花水月之感。
她已經分不清到底真有原主這個人,還是她原本就是原主。
又或者所謂前世的意識只是一場逃避的夢境,夢讓她破繭成蝶改變了命運。
“靜姝,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到了京城,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謝若蘭對宋靜姝充滿了敬意,也充滿了感激。
宋靜姝不再說什么,而是靜靜聆聽著周邊的動靜,十幾分鐘后,眼見天色越來越晚,把朵朵從河里叫了起來。
該回家了。
回到家,宋靜姝燒水做藥浴。
據說是新鮮的草藥做出來的藥浴效果最好。
她們家的廚房雖然還沒有蓋頂,但廚房里的灶臺是能用的,燒一大鍋水做出濃稠的藥浴,一家人都能用。
宋靜姝先給在河里洗過澡的朵朵用藥浴把全身上下清洗一遍,然后把人抱回了臥室。
“媽,我泡了藥浴,你去洗洗,我陪朵朵。”
宋靜姝跟沈氏分開洗浴,只有這樣朵朵才能一直有人照看。
“好,我去洗。”
沈氏放下手里編織的五彩繩,拿了衣服去洗澡。
宋靜姝則用干毛巾一遍又一遍給朵朵擦頭發,夏天的微風讓小姑娘不算特別厚的頭發一會就吹干,頭發一干,小姑娘再也控制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朵朵天天都跟虎子這群小孩上山下河地玩,白天耗盡了精力,晚上能一覺到天亮。
“靜姝,我收拾好了,你去洗,我來照看朵朵。”
沈氏洗完澡回了臥室,此時的她不僅洗好了自己,也把自己與朵朵換下來的衣服洗好晾曬。
“我還以為藥浴的味道會有點難聞,沒想到還挺好聞。”宋靜姝聞著滿室的清香笑了起來。
“艾草跟菖蒲都不是難聞的草藥。”沈氏用干毛巾絞頭發上的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