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也沒多放,粥熬好,看著有點清亮,但絕對能喝飽。
夾了些家里帶來的酸筍,一家人美美吃了起來。
謝家村的酸筍泡得非常美味,一點臭味都沒有,是謝若蘭他們的最愛,大夏天的,吃點帶酸的食物,開胃又健脾。
謝若蘭家吃早餐時,大院各家差不多也都在吃早餐。
各家的食物都是根據各家的條件準備的。
條件好的,吃饅頭,包子,這些干的,條件不好的,就跟謝若蘭一樣,熬的是稀粥,就的是咸菜,但不管吃啥,都能混個肚飽。
這樣的季節,不少人家里是不缺咸菜的。
但謝若蘭家的酸筍隨風一吹,整個大院都能聞到這股誘人的酸香,家里有苦夏胃口不太好的老人,又或者是孕婦,聞到這香氣,嘴里的唾液不僅分泌快了,視線也尋了過來。
幾秒鐘后,不少的人的視線就都停留在謝家的屋檐下。
這樣的季節,家家戶戶都在院子里吃飯,頭頂有樹蔭的,飯桌就安在樹蔭下,要是沒有樹蔭的,就會擺在自家的屋檐下。
早晨的太陽不猛烈,只要頭頂有點遮擋的東西,就不怎么熱。
“美美媽,你家這是吃什么,太酸香了,聞著味道我都多喝了一碗粥。”錢春田家與謝家毗鄰,雙方做什么飯菜都是一清二楚。
錢春田早就看到謝若蘭一家吃什么,原本覺得彼此不熟悉,沒想過太熱情,但酸筍的味道實在是誘人,她已經往謝若蘭這邊看了好多眼,最后還是敵不過風里的香氣,張嘴問了一句。
謝若蘭早就看到錢春田對著自家的飯桌瞅了不少眼,人沒開口時,她就當作沒看見,這會見人開口,笑著接了一句,“是老家泡的酸筍。”
“這味道絕了,我們大院各家也都做咸菜,就沒你家這酸筍香。”
錢春田盯著謝若蘭的飯桌,很想嘗一筷。
但主人沒開口,她也不好主動提,就那么看著謝若蘭的飯桌。
謝若蘭不是舍不得一點酸筍,但她來之前就被宋靜姝提醒過,在大雜院生活別太過于善心,善心太過,別人就認為軟弱。
軟弱好欺負,很多人就是這么欺軟怕硬。
早有成算的她看了錢春田的飯桌一眼,笑道“你家小咸菜看著也非常有食欲,看來春田是個手巧的人。”
錢春田立刻明白了謝若蘭的意思。
想吃,可以,交換,這年代誰家都缺吃的,謝若蘭真要大方地送了,一個院子住了這么多家,大家都眼睜睜看著,送了她家,其他家要是開口,謝若蘭送還是不送。
送了,那么多人,估計謝若蘭老家帶來的酸筍不夠分。
要是不送,好嘛,立刻能把不少人得罪死。
“美美媽,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兩家交換點咸菜吃,你家這酸筍的味道我實在是喜歡。”錢春田確定謝若蘭不好惹,也就不占人便宜。
主要是不敢占。
宋靜姝的霸道讓她頭皮發麻。
謝若蘭見錢春田還算上道,也沒拒絕,但話也當眾說得明明白白,“我家酸筍是老家帶來的,路上行程遠,不方便多帶,能分的不多。”
“不用多分,我就嘗嘗味道。”錢春田喜滋滋拿了干凈碗筷去夾自家的小咸菜,她是地道的京城人,做的咸菜就是醬黃瓜這些,咸香好下飯。
謝若蘭沒有馬上去夾酸筍,而是等錢春田。
她得根據錢春田送來的咸菜回禮。
錢春田這邊走了第一步,大院里有愛酸香這一口的人也忍不住蠢蠢欲動,其實他們也可以跟謝若蘭換一點酸筍嘗嘗味道。
陳桂香的小兒媳剛巧壞上沒多久,一天到晚就喜歡吃點酸的,看著自家飯桌上的飯菜,她的眼睛忍不住看向陳桂香。
對于孕婦來說,吃不到想吃的,會抓心撓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