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樓除了金初晚就只有一戶老兩口,而這個時間門兩個老人早就出去晨練散步了。
金初晚走到樓道口時停下腳步,走廊的護欄上貼著灰色的石磚,上面擺放著或新或舊花盆,有一瞬間門金初晚覺得他們好像是站在學校的回廊。
但事實上即便是同校的時候,他們也很少這樣面對面站在一起。
眼前的少年穿著得體姿態雍貴,那頭總凌亂的黑發被修理的稍短了些,看起來清冷貴氣。
“你有什么事”
最終還是金初晚先開了口。
江臣拎起了手里的袋子,“這是惠姨親手熬的粥,特意讓我給你送來。”
金初晚愣了下,她看著江臣把袋子里的保溫杯拿出來,然后抬眸看向她。
“但是早上堵車,我來的有點晚。”少年說著停頓了下,又問道,“要喝嗎”
金初晚想了想點了點頭,她看著江臣把保溫杯蓋打開,然后小心的倒了一碗遞了過來。
“小心點,還很燙。”
金屬杯壁傳導熱量很快,金初晚拿到手的時候已經感覺到熱意,但是還不至于燙手。
她低頭喝了口,確實是惠姨的手藝。
“她也來了這邊”
江臣點了點頭,然后靠著護欄懶散地站著。
“你忘了她小兒子也在這邊上學,她過來也方便照顧他。”
金初晚確實忘了,因為惠姨很少提到自己的家事,就算提到了也多是抱怨,所以她也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那你今天就是給我送粥而已”
金初晚低頭喝著粥,眼眸卻透著淡淡霧氣打量著江臣。
下意識的她又想起了那次告白。
江臣低聲笑了笑,那雙漆黑的眸子微微彎起,但卻并不讓人覺得溫柔,反而有種深長的意味。
“借口罷了,只是我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金初晚喝粥的動作頓了頓,她微微錯愕,但短暫的復雜之后快又恢復了鎮定。
江臣垂眸凝視著眼前的人,從前她就在身邊,他想的時候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或許是那種伸出手就能觸碰到距離
太久了,所以他忘記了人總有聚散,忽視了她也會離開的事實。
這樣想著,江臣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些。
“不過你放心,最近學校和公司的事情都很多,我應該沒有那么多時間門來看你。”
軟糯的紅棗粥香甜可口,可金初晚卻在一瞬間門覺得有些梗塞,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能說什么
說這樣啊,那太好了
還是別這樣,我并沒有這么討厭你
金初晚短暫的糾結了很快便放棄了,她目光無奈地望向江臣。
而此時他卻又笑了起來。
細碎的風吹入走廊,他額前的碎發也跟著晃動,他的眼眸深邃,現在正微微瞇著。
江臣很少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并不是說不喜歡或者不擅長,只是單純地沒必要。
喜歡也好,討厭也好,委屈自己偽裝情緒,他從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他還是笑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