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覺看起來不那么老實,半個身子臥在沙發里,一只手枕著腦袋,一只手搭在外面,不過似乎睡得很熟,連她推門的動靜也沒有驚醒到他。
金初晚隨便看了眼,便去了衛生間。
反正他也沒醒,她正好先洗個澡。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金朝陽站在臥室和未婚夫通電話,陽光漸漸大了起來,透過窗戶直射入房間。
睡熟的冉賢隱約聞到一些淡淡的香味,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好像是某種他不熟悉的品牌的沐浴露,但他又覺得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入目確實陌生的房頂。
不過很快冉賢便清醒過來,他猛地支起身子,然后茫然的看了眼四周。
金初晚不是有潔癖的人,所以她并不會花大把的時間將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不過她也不是懶散的人,所以她的屋子看起來還是比較整齊,只是在某些角落里又顯得略微凌亂。
比如說墻邊無人問津的椅子,以及堆滿雜書的桌角,或者總被扔著各種小物件的沙發。
冉賢很快發現自己剛剛好像枕在一堆折好的衣服上,不是很多整整齊齊的三四件小方塊,有兩件還很熟悉,他突然覺得嗓子有些干啞,視線也下意識地轉向別處。
此時金初晚也終于從浴室出來,她頭上裹著頭巾,身上穿著短袖和短褲。
只是衣擺沒有拉扯平整,衣領也有點亂,冉賢抬眸看了眼,然后帶著些許嫌棄的口吻嘆道“你怎么跟冉敏一個樣,就不能收拾好再出來”
金初晚低頭看了眼自己,她不覺得有哪里不對,所以也沒有理會冉賢,她探頭在桌上找到了吹風機就又回去了。
冉賢現在又恢復了小少爺的模樣,他端坐沙發,雙手折在胸前,目光時不時飄向衛生間。
不是他想看什么。
只是這個房子真的太小了。
任何一個房間的動靜都顯得那樣明顯,無論是時不時噴灑的水聲,還是那種細微的梳發的聲音,所以即便關著門他也能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甚至在短暫的停頓里聽出她在擰護膚品的蓋子。
他有些煩躁,但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別扭。
最后冉賢皺著眉想,等以后出了國,他一定要選個足夠大的房子,這樣大概就能避免這種莫名其妙的不自在感。
但是他顯然沒有去想金初晚為什么非要和他住在一起。
沒一會金初晚從衛生間里出來,她頭發只是半干,軟軟搭在肩上,她從冰箱里拿了兩瓶水,順手遞給了冉賢。
“你和我姐商量了什么”
冉賢抬眸看向金初晚,那雙淺色的瞳仁不情不愿地溢出幾分無奈。
“頭發也不吹干,不怕頭痛嗎”
正在喝水的金初晚頓了頓,她看了眼冉賢,又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陽,“有什么關系,這么熱的天,一會就干了。”
說完,她放下水“別說這些不重要的,說說你們之前聊了什么”
冉賢嘆了口氣,他索性拿過吹風機,然后把椅子放在自己面前,“過來”
這聲過來拉得極長,任誰都能聽出他的不情愿,金初晚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卻也還是坐下了。
有人主動幫她吹干,她倒是挺樂意的。
冉賢的動作算不上溫柔,他也沒有多少伺候人的經驗,他只是看到金初晚這個懶散的樣子就忍不住生氣。
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這樣的人居然還總想著單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