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突然覺得,我好像并不是那么了解你。”
雖然他們一起長大。
好像她習慣地把江臣擺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她總想著他們應該互不干擾敬而遠之,但是現在想來她又不太確定這樣的行為是對是錯。
不過很快金初晚又釋然的笑了笑。
是對是錯都沒有意義了,反正她要走了。
“不了解我”
江臣輕聲重復著金初晚的話,高挑的少年目光無意識地飄向一邊的窗戶,外面的雨勢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他能看到的視線并不寬闊,入目只有被淋得濕透的樓層,還有被拍打得不斷搖晃的綠植。
他也笑了聲,目光微垂。
“是不了解,還是你根本從未想過要了解我”
江臣的聲音很輕,輕到有點像是嘆息,盡管他的口吻聽起來沒有絲毫抱怨,甚至還帶著斡旋的溫和,但金初晚還是僵了僵。
就像是被拆穿后的狼狽,這讓金初晚笑容有點難以堅持。
這是一種對她來說十分陌生的情緒。
在她給自己安排的劇本里,她和江臣就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他們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擾,互不相欠。
但在知道對方的感情后,她從前認為的坦蕩突然變成了薄情和冷漠。
甚至在對方示弱般的暗示中她心中又莫名多了一種叫愧疚的東西。
金初晚覺得有點無措,但隨著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她像是驟然解脫一般快速指了指門外。
“是不是剛剛開鎖的師傅有什么東西落下了”
江臣沒有動作,他靜靜地望著金初晚,看到她游移的目光后,又輕笑起來。
門外的敲門聲似乎又急了些,江臣搖搖頭轉而走過去開門。
隨著房門打開,屋里屋外的兩人都露出怪異的神色,好像有點意外又好像習慣了這種意外。
“真巧。”
江臣首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靜。
“確實很巧。”
李星恩一邊點頭一邊應和著,他手里拎著煲好的藥膳,對著一臉迷茫的金初晚微笑“問了你的同學,知道你請了病假就過來看看。”
金初晚聽到這,恍然點頭,她不自在地解釋道“本來是有點著涼,不過現在已經好了。“說
完她又笑笑“只是有點想偷懶才多請了半天”
她看著門口的兩人,江臣已經讓開身子讓人進來,李星恩熟練的在門口換鞋,手里的藥膳也順勢交給了江臣。
兩人之間的和諧氣氛,反而讓金初晚有點不適應。
他們之前好像不是這樣
金初晚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游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上次飯桌上不歡而散后,她就覺得這兩人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
就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一般。
正在金初晚走神的時候,江臣拎著湯盅走到她面前。
“廚房的碗夠嗎”
聽這意思,看來是要一起喝湯。
金初晚點點頭,她抬起手正要指向櫥柜,突然想到昨晚廚房還沒有收拾,又改口道“你放在廚房就好,剩下的我來。”
江臣聽著卻搖頭,“這點小事我還可以做。”
說完他拎著湯盅進了廚房,金初晚聽著里面叮叮當當的聲音,剛要皺起眉,卻看到李星恩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