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別人看不出來,身為她的丈夫,他要是看不出來就太差勁了。
簡靈溪虛弱地閉了閉眼:“不用,我自己可以。”
南宮蕭謹生氣了,面罩寒霜:“你都中毒了,還要逞強到什么時候?”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南宮蕭謹將她放在沙發上,直視著她的眼睛問。
“沒有。”簡靈溪別過臉去,她確實有些不舒服,可理智告訴她,南宮蕭謹也是無辜的,這件事,他有些小錯,卻沒有大過。
他也是被方若婉,和她幕后的主使者牽著鼻子走。
然,她只是個普通的弱女子,有些事,她明白,卻不能一下就做到毫無芥蒂。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來說服自己,她更需要一個可以成長的獨立空間。
“靈溪,關于方若婉的事,我一開始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你明白嗎?”南宮蕭謹扳正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臉被他捧著,他掌心的熱度熨燙著她,簡靈溪控制不住讓紅暈爬上臉頰:“你先放開我再說。”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沒有氣勢,更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柔弱感。
南宮蕭謹一顆心軟得一塌糊涂,她這么柔弱,讓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偏偏她又如此堅強,不管遇到任何困難都想自己解決,從不主動找他幫忙。
有時候他真的很挫敗,他欣賞她的堅強獨立,可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她的依靠。
追根究底,這些麻煩都是他惹來的,他應該自己解決,現在卻遷連了她,害她受傷,中毒。他真的枉為人夫,他連照顧好小妻子的本事都沒有。
“南宮蕭謹,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制出解藥,解了我們身上的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幕后之人肯定還有后招,我們要更加小心防備才是。”簡靈溪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性命最重要。
她總是這么理智而冷靜,南宮蕭謹贊同她的觀點,并為自己的多余想法感到羞慚。但他內心的挫敗感并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深濃。
“好,先做正事。”南宮蕭謹此話有些歧義,聽在簡靈溪耳朵里怪怪的,但她沒有時間多想。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南宮蕭謹不死心再問一遍。
簡靈溪搖了搖頭:“你先出去吧。”
“好,我就在門外,有任何事喊我一聲。”南宮蕭謹沒有再耽誤她的時間,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當門關上,簡靈溪才讓疲憊和脆弱爬上臉頰。
她這一招以身試毒,并非上策,可她顧忌不到那么多了。她一定要盡快研制出解藥,這樣才能保住方若婉一命。
她這么做不是圣母,更非同情方若婉。她只是不想讓幕后的黑手繼續興風作浪,她一定要想辦法將其揪出來,否則,南宮家將永無寧日。
打開自己的醫藥箱,簡靈溪先給自己抽了一管血,再服下一顆解毒丸。當然,這顆藥不能解她身上的白魔,只能暫時壓制。
待藥效發揮作用,感覺身體好些了,簡靈溪才拿出自己剛剛抽的血,放到儀器下分析。
雖然她在樓下說得很堅定,但其中有幾味藥,她還是沒有搞清楚。
而且,解藥和毒藥是完全不同的。
她必須精確掌握到每一種藥的分量,才能研制出解藥。
當她全身心投手研究的時候,時光飛快。
待她終于分析完所有成分和配比時,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昏。
敲門聲震天響,夾帶著南宮蕭謹驚恐的呼喚:“靈溪,靈溪,你開門啊,再不說話,我要撞門了?”
“靈溪,我數三二一,你不開門,我就撞門。”南宮蕭謹話是這么說,卻沒有給簡靈溪開口的機會。
“南宮……”她才一開口,門已經被南宮蕭謹撞開。
一向冷竣的眸子布滿擔憂,不等簡靈溪回答,一把將她攬進懷里。急促的呼喚泄露了他的緊張和慌亂,他抱得很緊,緊得仿佛要將她鑲嵌入自己體內。
“南宮蕭謹,我沒事,你先松手。”簡靈溪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可這個男人越抱越緊,仿佛要將她鑲入他的體內,讓她永生永世都離不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