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額娘你要幫幫我。”歲歲突然壓低聲音。
“說來聽聽。”幼蓁見她一臉神秘,也學著歲歲小聲說話。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歲歲神情有些忸怩,“就是咱們宮里的侍衛,是不是有變動啊”
幼蓁聽到侍衛二字,立即就明白歲歲想問什么了,但她可不會明說“你問這個做什么是有哪個侍衛沖撞你了”
“沒有沒有,”歲歲連忙搖頭,頓了頓又道,“我就是在養心殿外看到幾個生面孔,怪不習慣的。”
“哦”幼蓁有點想笑,“額娘怎么不知,你還能記住養心殿御前侍衛的臉”
歲歲直接鬧了個大紅臉,她哪里會認得所有侍衛的臉,只是前兩回去養心殿,都沒見到那人,那人也沒任何話傳來,歲歲一時心急罷了。
“額娘,你別逗我了”歲歲羞澀地貼在幼蓁肩上。
幼蓁懂得適可而止,免得歲歲羞得跑開,將兆惠那小子的事情說了“御前侍衛多是勛貴子弟,看著光鮮,實則浪費了兆惠那一身武藝。你阿瑪將他扔到西山大營去了,在你十四叔麾下操練,你見天兒地往養心殿跑,當然見不到他。”
“我是去給阿瑪和額娘請安的,才不是去看他的呢。”歲歲可不能讓額娘誤會自己。
只是兆惠時常會從宮外給她帶些新奇玩意兒,她順道去收個上貢罷了。
歲歲心里糊涂,幼蓁卻是將兩個孩子的事全部看在眼里。
起初她也沒太留意兆惠,只當他是弘晝的哈哈珠子,同住在王府里,雖然生得比同齡孩子高大,但性格很和順,所以常常被歲歲壓榨奴役。
進宮之后,兆惠和皇子們同進上書房讀書,歲歲對讀書這件事向來是抱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雖然去的次數不多,但和兆惠的聯系卻沒斷了。
那小子也知道討人歡心,每回出宮總要給歲歲帶禮物,教歲歲騎馬,給歲歲捉兔子,哪怕歲歲在圓明園游湖,兆惠都能抽空去給她撐船。
久而久之,幼蓁和皇上不得不注意到這個居心叵測的小子。
隨著歲歲年紀漸長,皇上有意減少兆惠和歲歲見面的頻率,但人家兆惠自己爭氣啊,沒依靠祖蔭,硬是靠著本領通過了御前侍衛的考校。
人家有真本事,皇上總不至于刻意將他名字劃去,而是將人安插到養心殿,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可惜自家姑娘外向,怎么防也是防不住的,皇上干脆將兆惠趕到軍營去,從大頭兵開始做起。
這未免有點浪費人才,幼蓁曾和皇上提過兩句,應該讓十四爺提拔一二。
皇上的原話是“沒個真本事,還膽敢肖想公主,等他憑軍功站回養心殿,朕才算他是個好樣的。”
皇上沒說的是,兆惠那小子天生高壯,在京城里不吹風不見雨的,一張臉還算得上俊朗,等他在軍營里吃過苦,又去前線歷練個兩年,肯定就被曬糙了,要是臉上添幾道傷疤就更妙了。
歲歲向來喜歡長得好看的,身邊伺候的宮女都是個個秀麗,兆惠若是變丑了,歲歲定然瞧不上他。
皇上沒把這主意說出來,省得幼蓁說他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