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既然您能站起來,那要每天都多多運動,試著站起來。以后天氣暖了,也要多出門走走,曬曬太陽真是的,我還從沒見過像您這么這么樣的人呢”
沈卿想說這么死氣沉沉的人。
對,就是那種已經放棄了生機,也不想有活力的人。
他記得自己在醫院里見過的年輕人們,更多的是無法做到不動,多少腿瘸了還忍不住動來動去的,重病的,更是想方設法地去醫治,想好起來,恨不得跑遍所有的醫院,只要有一線生機。
可顧淮遇完全是相反的。
是的。
沈卿現在已經知道究竟是哪里讓自己覺得很沖擊很怪。
就是大佬他實在太淡定了。
任何即將迎接死亡的人都會有恐懼的吧。
但顧淮遇似乎沒有。
即使剛才對方在說“如果還活著”的時候,也只是提出了一種假設,沒讓人感覺到他有什么情緒起伏。
他真的不怕死么
顧總到底是怎么坐住的
經常坐著不腰疼嗎
沈卿表示不理解。統統不理解。
“反正明天我要給你做特訓了,你要做好準備哦。”沈卿說。
“做特訓”
顧淮遇聲音透著一絲古怪,片刻后,他又驟然問“你希望我活下去”
低沉沙啞、但其實充滿質感的嗓音再度響起,讓快睡著的沈卿又進行了一個短暫的思考印象里,前幾天大佬就有問過他這個問題。
所以這還用得著反復確認么
下意識打了個哈欠,沈卿又往被子里鉆了鉆,說“當然。”
之后再沒有聲音了,沈卿也不知在何時進入了夢鄉。
黑夜萬籟俱寂。
睡到半夜的時候沈卿忽然醒了,熱醒的。
若有若無的高級香氣提醒了他這里是誰的房間門,沈卿迷迷糊糊地想大佬的房間門果然很熱。
其實也不是顧淮遇的房間門熱,是他穿得太多了。以前自己在房間門里睡覺的時候沈卿都是不穿衣服的,早上離開房間門才會穿上,現在就不行。
踢掉了被子,扯了扯衣領,終于涼快了一些。
沈卿翻個身,稍微躺了一會兒,又覺得不蓋被子又有點冷,隨即又把被子給自己拉上了。
然后不知過了過久,這一塊床鋪被他焐熱,他又難受地翻了個身,向旁邊滾去。
似乎碰到了一條涼絲絲的手臂,睡夢中,沈卿下意識抱住那條手臂,只覺得有點舒服。
又想起大佬常年冰冷的雙手,沈卿想著那就給他焐焐吧,隨即就這樣抱著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睡得還算熟。
只是一覺醒來,感覺哪里不對自己正八爪魚一樣地纏著顧淮遇
天都亮了
晨曦的光穿過窗簾,沈卿發現自己此時頭枕著顧淮遇的肩膀,手還搭在對方的腰上,腿就更
一瞬間門打了個激靈,清醒了不少,沈卿先將自己的頭抬起,然后再試圖將自己的手腳輕輕拿開。
倏而,顧淮遇睫毛輕顫,薄薄的眼皮撩開,略微側頭看向了他。
沈卿“”
抬眼就撞上了大佬的視線,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仿佛手腳都發麻了。
片刻后,顧淮遇動了動肩膀,開口“你”
沈卿趕在他之前說“就說了我睡覺不老實的”
“”
顧淮遇緩慢地將頭回正,目視上方天花板“你的衣服。”
沈卿“”
經過大佬提醒,沈卿才發現自己的兩截式開衫型睡衣這會兒幾乎完全敞開。
大、敞、四、開。
上面領口的扣子應該是昨天晚上太熱,被他自己給解開的。
但是下面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