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叫爸爸。
所以哆哆會感到困惑、一時間改不過來口也是正常的。
改口要趁早。
不然以后會越來越別扭。
不過既然已經發現哆哆對改稱呼有障礙,沈卿和顧淮遇就都不想太逼他。
顧鐸畢竟是個心思敏感、又沉默內斂的孩子。
兩個大人看著這崽兒的反應,見哆哆沒有開口的意思,也不急于這一時,最終誰也沒有強迫他。
只是客廳中的氛圍就瞬間有點凝固。
偏趕上這時,練習發音累了的嗷仔,又給自己叉了一塊紅心火龍果吃。
為了防止小少爺們噎到,張嬸都是將水果準備得碎碎的,但嗷仔的嘴巴太小,腮幫上又有好多肉,以至于吃什么東西都有種鼓著腮咀嚼的效果。
沈卿等他咀嚼完咽下,又抬手擦了擦嗷仔的腮幫子,試圖幫他把不知怎么濺到面頰上的水果汁水抹掉。
只是一擦之下沒有完全擦掉,嗷仔卻以為他又過來摸他了。
被摸了小腮幫的嗷仔這回記得要揉回來,重新給自己標記一下。
他用自己的小胖手揉啊揉,那些汁水反而被嗷仔自己涂了個滿臉,一下子就成了個花臉小貓。
沈卿完全被他可可愛愛的樣子萌到了,下意識又哈哈哈地笑出聲,還找來鏡子給嗷仔照。
嗷仔也被自己花臉小貓的模樣給逗得咯咯樂,對著鏡子睜大眼睛看了半天,又撲到顧鐸那邊要哥哥看。
正對著哆哆的是一張肉乎乎、粉嘟嘟的大臉蛋,皮膚滑滑嫩嫩,湊近了還能看到一些細小絨毛。
嗷仔就睜著大眼睛沖他哥哥樂,搞得顧鐸先前還糾結在一起的小手都無意識地松開了。
就在這時,沈卿竟然又沾了點火龍果的汁水,涂到了哆哆的臉上。
顧鐸沒有防備,很快就被人在一側臉蛋上畫了三道杠。
單看那側的側臉也很像是一只小貓咪,沈卿繼續在旁邊哈哈哈地樂,甚至還因為顧鐸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而笑得前仰后合。
對面的顧淮遇“”
反觀一邊被畫花了臉的顧鐸向來成熟沉穩的哆哆,不會因為沈卿無傷大雅的玩笑而生氣,也更加不會做出你抹花我的臉、那我也來抹你的事。
他只是震驚無奈、又習以為常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襯衫的大人,再一次覺得或許這個人才是個孩子
顧鐸重新抱起手臂,挺直腰板地坐在一邊。
即使坐在椅子上后,兩條腿都挨不著地,也依舊不影響他的一臉深沉狀。
只是就連顧鐸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剛才糾結在一起的手被沈卿這樣一打岔,已經松開了。
剛剛因為無論如何都叫不出那兩個字的窘迫、不好意思、難為情的感覺,也都煙消云散。
顧淮遇注意到顧鐸的變化,又不禁看向自己對面的青年。
沈卿還在笑著。
嗷仔清脆的小聲音也摻雜在其中。
即使是全不顧及形象的大笑,青年依舊眉眼彎彎,唇紅齒白。
而且很神奇的,不經意間,他就能給這個本該死氣沉沉、沒有什么生機的冬日注入許多活力。
下午的時候,沈卿在網上訂購的睡衣被送到了。
他買的這一批睡衣依舊都是兩截式,只不過是薄薄的絲質睡衣,穿在身上再在樓上睡覺就不會那么熱了。
一夜過去,看起來基本相安無事。
反正早上起來,沈卿發現并沒有再發生自己一覺起來、正八爪魚式纏著顧總的情況,他的扣子也沒有被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