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說過你很會照顧人、是因為伺候人伺候久了。原來不是伺候沈緣。”
已經跟顧總攤牌自己是外來人士的沈卿“當然了,我以前根本不認識沈緣”
說到這兒,沈卿又忽然抬頭望向大佬,一眨眼“原來那時候你就吃沈緣的醋了”
沈卿也不記得那時候是什么時候,只記得是他剛搬到樓上住的時候說起來,那次還是哆哆助的攻。
總之就是哆哆那會兒已經認可了自己,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崽兒希望自己可以跟顧淮遇一起住,不要分居。然后沈卿就搬到了樓上。
而他第一次進這間浴室里來,就是幫顧淮遇吹頭發。
那時候顧總就評價他很會照顧人,沈卿隨口胡謅,回答說自己在沈家伺候人伺候管了。
然后話題就被大佬扯到了沈緣身上
搞了半天,原來那時候顧淮遇以為自己伺候的是沈緣
而且大佬還吃味兒了
對于沈卿的這個發現,顧淮遇不置可否,仿佛這不重要似的。
他只是模樣很嚴肅地、忽然壓低了聲音問“所以你伺候的人是你原來那個世界的。是誰”
沈卿“是我爺爺和奶奶啊。”
顧淮遇“”
顧總眉宇間多了些怔愣,方才兇悍的表情都消失了顧家人親情淡薄,這個答案似乎是他沒有想到的。
沈卿不覺得奇怪,一邊給顧總擦身,一邊說“我從小是奶奶養大的,上初中的時候我爺爺先病故了,之前我照顧過他。后來是我奶奶后期也是我照顧她的。”
“”
神色間除了怔愣以外還多了些愧疚,顧淮遇喉頭滑動,說“對不起。”
“沒關系啊。”沈卿說“我奶奶也算壽終正寢,況且我之前又沒跟你提過。”
顧淮遇稍稍沉默。
之后又忽然摸上青年的臉。
被冰涼的指尖撫過面頰,沈卿詫異抬頭。
顧淮遇問他“你的爺爺奶奶對你來說很重要。”
沈卿“嗯啊,我是他們養大的么。我的身世,其實跟哆哆他們有點像。”
“”顧淮遇沉默,只是長久地注視著他,拂過他面頰的手指動作很輕,像是種撫慰。
沈卿覺得有點癢,又笑了“不過也沒什么,都過去了。”
顧淮遇沉吟“哆哆擔心狗媽媽回來的時候,你說以后可以多去看看,如果狗媽媽回來找就也把它也帶回來,其實是故意這么說的你已經知道狗媽媽不會回來了。”
說到后來,大佬基本已經用上了陳述語氣。
沈卿“嗨,那也不能太確定,萬一狗媽媽只是走丟了呢。”
說完,他沉默了,顧淮遇也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走丟這種說法是不可能發生的。
沈卿又說“也許狗媽媽是覺得哆哆他們可以托付,就把崽崽留下出去浪了呢唉總之,那么較真干嘛。”
顧淮遇應了一聲“嗯。”
沈卿說“我只是覺得哆哆他們還太小,既然他們都沒意識到狗媽媽可能不在了,那就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太多呃,知道了也沒用的東西。”
而且顧鐸眼中的悲憫太明顯了,沈卿又總覺得那兩只小奶狗就像曾經的哆哆和嗷仔,沒有了媽媽,茫然無措,對這個世界沒有概念,就只能縮在一起取暖。
所以,已經經歷了一次失去媽媽的感覺,就沒有必要再讓哆哆知道一次生命的殘酷了。
更何況沈卿又低下頭,看著顧總腰上的繃帶,下意識地咬了咬唇,才繼續說“總之想那么多干嘛呢。”
說完,沈卿又站起身。
已經擦好了上半身,他又恢復到輕松的語氣說“大佬,你可以脫褲子了。”
顧淮遇“”
顧淮遇站了起來,沒照著沈卿說的做,而是兩條長臂舒展,將青年困在了洗手池邊。
“你很感性。”顧淮遇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