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鐸只好略微別開了視線。
而就在他準備重新低下頭,回避小爸爸的目光時,他的頭頂就又被人給rua了。
沈卿手指頎長,他最近都比較喜歡rua崽崽們頭,手法跟擼家里的狗子的手法一模一樣。
一邊rua著崽頭,他一邊語氣認真地說“但是只有哆哆和嗷仔開心了,我和你大爸爸才會開心。如果哆哆是為了我們而勉強自己,不管是因為要保護我們,還是不想麻煩我們,我和你大爸爸都會心疼的,所以我們也不會開心。就像就像前段時間你覺得我吊威亞辛苦時的心情一樣。”
顧鐸聽后瞳孔略微一震,很顯然還記得那時候看見小爸爸被吊在空中,一遍遍練習時自己的想法和心情,不由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萬事都不要過分逼迫自己,過猶不及。懂”
顧鐸眨了下眼,他這段時間的確有過分努力、所以眼睛有些酸痛,一眨之下眼睛周邊就濕潤了,略微泛起了淚花。
顧鐸怔怔地重新睜大眼睛,再度點頭“嗯。”
“還有累了就要跟爸爸們說。”
沈卿緊盯著崽崽的雙眸,看著崽崽臉上一瞬間閃過的疲憊,語氣忽然變得極度認真。
顧鐸聽出來了,難得感受到小爸爸的嚴厲,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低低地繼續應著“嗯。”
沈卿都被這崽乖巧又自持的樣子搞得無語了,當然更多的是心疼。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啰嗦,但還是忍不住啰嗦,又不知道還能怎么啰嗦。
看著哆哆依舊很瘦的小身材,沈卿都被這崽對自己的狠厲給氣笑了“你是一個才七歲的寶寶唉你現在多操心一個問題都是對你這個年紀的褻瀆”
“”
顧鐸繼續低頭,頗為乖順地說“我知道了。”
沈卿又恢復了笑瞇瞇“那哆哆就說說,我們的口號是”
顧鐸“”
嘴唇蠕動著,遲疑了兩秒,他還是張口說出了幾個月前開始、小爸爸就一直教他的口號“搞不定,就躺平。”
“對啦”
顧鐸的聲音很低,與之相比,沈卿的聲音聽起來反而更清脆,一時之間,都分不清到底誰是大人誰是孩子。
但沈卿也不在意,他最后一次挼了挼崽的頭頂,將哆哆規整的發型徹底弄亂。
顧鐸“”
“顧鐸”
大概是他們在這里耽擱得太久,民宿的大門再度開啟,進來了三個個頭都比顧鐸高的男孩兒。
男孩們身后都跟著個或瘦高、或矮胖的男人,手里拿著男孩們的書包,看樣子是管家一類的職業。
這是顧鐸訓練營里的同學們,也正是訓練期間住在這間民宿的三位同學。
錢璟今年已經九歲了,是第二次來參加這個訓練營。
有了經驗,早在報名伊始他的管家就給他預約了這家民宿,從開訓開始的那天起,他就一直住在這里。
其他兩位同學的情況跟錢璟差不多,都是第二次來打卡訓練的,當初民宿也是三個人一起預約,這樣彼此間有個照應,家長也放心。
所以看見顧鐸竟然出現在了這所民宿內,錢璟和其他兩名同學自然是滿腦子的問號“你怎么在這兒你以后也搬進這里住了嗎”
顧鐸說“不是,我只在這里住一天。”
按理說,以現在的情況顧鐸以后的確可以一直在這里住直到培訓結束。
但這里畢竟是郊區,顧鐸知道爸爸們要工作,在這里不方便,不適合長久地留在這里陪自己,還是回家居住比較好。
而顧鐸也不打算一個人住在這里。
來回跑通勤沒什么的,他寧愿回家住。
于是才這么回答說。
但顧鐸性子冷慣了,心里想法再多也不會解釋太多,于是就是他酷酷地回答了這么一句話,沒頭沒尾的。
他隨口的回答也并沒有滿足錢璟等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