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玨憤恨“又是她等著,哥給你套個麻布袋揍死她”
裴珍珠笑了“大哥,何須那么麻煩。”說罷,貼近裴玨耳朵嘀咕幾句,裴玨立馬應下,轉頭就返回茂密樹林抓去了。
初夏的烈日微微曬,一群錦衣華裳的貴婦不愿外出曬傷自己的嬌嫩皮膚,一個個地全在狩獵觀望臺里納涼,慵懶恣意地坐在擺滿茶果點心的長案后閑聊,身邊婢女環伺,給她們打著蒲扇。
裴海棠手拿團扇挑了個通風口坐著,扇影遮擋了她頻頻窺視的視線。
她一一掠過觀望臺里的老年或中年貴婦,精心給裴珍珠挑選著惡婆婆。
忽地,目光一頓。
觀望臺的一個角落里坐著兩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均是上輩子出了名的惡婆婆。
其中那個穿絳紅衣裳的是榮國公府的國公夫人,這個不在裴海棠的考慮范圍內,并非不愿讓裴珍珠高嫁,而是上輩子定親的正是她家,可惜這位國公夫人和上頭的太夫人很快相繼病逝,熱孝期間不宜成親,才讓上輩子的裴珍珠硬生生拖到朱少虞登基為帝還是未嫁之身。
另一個穿湛青色五福拜壽錦袍的是康定伯府的伯夫人,近年家道中落,空有伯爵名頭,日子卻過得苦巴巴,好在獨生子高中今科狀元,讓她又有了盼頭。
欸,別以為她兒子顧宴高中狀元,便能青云直上,實際上顧宴只是個夸夸其談的酸腐文人,真當了官壓根玩不轉官場。偏生伯夫人又自以為養出個狀元郎了不起,各種挑剔兒媳婦還是長壽之相
嗯,這個惡婆婆,裴海棠看中了
“顧夫人。”與她同桌的國公夫人有事外出后,裴海棠特意走過去搭訕。
顧夫人自從兒子高中狀元,便雙眼長到了頭頂上,聞言傲氣地瞥過來,直到瞧清楚來人是裴海棠后,才忙起身見禮。這年頭,誰敢得罪宣德帝的寶貝外甥女昭陽郡主啊。
但是吧,恭敬只是表面的,顧夫人內心卻極度瞧不上裴海棠。
無它,自從康定伯府敗落后,被一眾貴族擠兌,顧夫人就恨透了像裴海棠這樣的權貴,暗地里辱罵他們全是一群靠吸祖宗血過奢侈日子的寄生蟲,遠不如她兒子牛掰,憑自己本事高中狀元
裴海棠才不管這些呢,坐下后便熱情地問她“顧狀元今年二十又一了吧不知可曾定下親事。”
顧夫人一聽便知何意,笑道“這個倒是未曾,不過已經有中意的人選了,定在今日晌午相看。”
言下之意,無需你多管閑事。
偏生裴海棠假裝聽不懂“哦,還沒定下呀,那可巧了,我身邊有個姑娘姿容出眾,才氣也縱橫,與狀元郎甚是匹配呢。”
顧夫人笑笑,連那姑娘是誰都不屑問。
裴海棠壓根不需她問,自爆道“這姑娘顧夫人也見過,我家堂姐,除夕宮宴上給我彈琴伴奏那個。”
顧夫人笑容一噎,她哪瞧得上宮宴時被當眾羞辱過的裴珍珠更甭提,事后還屢屢被皇親國戚聘請至府彈琴助興,與個歌姬無異。
半個眼珠子都看不上好嗎
顧夫人趁著用帕子抹嘴的功夫,偷偷嫌棄地癟嘴,隨后強行換了個話題。
裴海棠要的就是這份嫌棄勁。
興許是怕夜長夢多,顧夫人當日用罷午飯,連晌都不歇,就積極拉著狀元郎顧宴前往行宮西側的荷花池,去與她挑中的高門貴女永平侯府秦小姐相看。
不巧,荷花池旁的涼亭里,居然再次偶遇裴海棠,而她身邊還端坐一個溫婉美貌的少女。
不是裴珍珠是誰
顧夫人當場就想黑臉,這是自家堂姐嫁不出去了,硬要塞給她的狀元兒子,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