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棠卻忽地面露不快,假裝出一副帶堂姐相親卻被顧夫人冷落的不快,頻頻扇了幾下團扇,便借口天氣燥熱,眼神微冷地帶上自家堂姐迅速離開。
裴海棠姐妹倆一走,涼亭里的兩個母親就心照不宣地商量起了定親事宜。
顧夫人“夜長夢多,咱們今兒就將親事給定下”
秦夫人含笑點頭。
于是,兩家夫人開始交換定親信物。
顧夫人從脖頸上褪下一個羊脂玉小佛像,交到秦傲雪掌心“好孩子,這是咱們伯府祖傳的保平安小佛像,作為定親禮,今兒就交給你了。”
禮尚往來,秦夫人從手腕上褪下一個和田玉手鐲,交給狀元郎顧宴。
顧宴迷戀裴海棠,卻也知她是四皇子妃,今生不能嫁他。只得默默接過手鐲,接受了娘親給他安排的女子。
顧夫人和秦夫人相視一笑。
秦傲雪低頭嬌羞一笑。
顧宴腦海里卻不住地回閃裴海棠嫣紅的身影。
就在兩家人歡歡喜喜出涼亭,沿著荷花池岸邊的一圈柳樹逛完一大圈,然后返回行宮時,一個小太監匆匆來至跟前,沖狀元郎顧宴笑道“狀元爺,圣旨到,大喜啊,還不趕緊回西苑接旨。”
圣旨
大喜
顧宴一怔,好端端的,他能有什么喜事
顧夫人一聽是圣旨,立馬雙眼放光,頗為得意地沖親家秦夫人炫耀“瞧,我們顧宴多得圣寵”
秦夫人笑著恭維“那是,那是。”
秦傲雪與有榮焉。
她們的笑意和好心情一直維持到聽讀圣旨前,跪下聽旨后,笑容紛紛僵掉,尤其顧夫人一副見鬼的神情。
賜婚圣旨
將裴珍珠賜婚給顧宴
太過分了,她無比優秀的狀元郎兒子怎可迎娶裴珍珠那么個賤貨
要家世沒家世,要清譽沒清譽
還嘲諷滿天飛
心高氣傲的顧夫人氣得血氣上涌,強撐著給宣旨太監一錠賞銀,待太監們一走,她立即兩眼一翻,軟倒在兒子懷里昏死過去。
秦傲雪懊惱得把嘴唇咬破,掌心也掐出了月牙印“裴珍珠,你個不要臉的,你搶我未婚夫”
顧宴倒是心如止水,腦海里始終回憶著裴海棠的嬌美面容。
話說,裴海棠微微沉臉離開涼亭后不久,便尋個借口擺脫了裴珍珠,假意怏怏不樂地泛舟游湖去了。
裴珍珠將裴海棠眉眼間的不快抓入眼底,她站定在岸邊,一會子瞅瞅湖上泛舟的裴海棠,一會子回頭遙望涼亭里的顧宴,徐徐笑了。
“裴海棠啊裴海棠,你的不快是在與秦傲雪爭風吃醋么”
“你逗留在湖上,是在等風度翩翩的顧宴抽空前來與你偷偷幽會么”
有意思
裴珍珠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隨后快步離開,直奔四皇子所在的跑馬場而去。
彼時,朱少虞正站在觀望臺與幾個武將賭馬,賭誰挑中的快馬能第一個跑完五圈奪冠,在最后一圈沖刺的關鍵時刻,裴珍珠闖入了觀望臺。
男人堆里突然冒出個妙齡少女。
觀望臺上的男子,無一例外地把視線從馬匹身上挪移過去,觸及裴珍珠那張嫣紅的芙蓉面后紛紛黏住,喉頭不約而同一滾。
裴珍珠的姿色雖不及裴海棠,放眼這次跟來狩獵的貴女里,卻絕對是上乘的。而她又無好家世傍身,好些個不懷好意的目光便肆無忌憚地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尤其衣襟、小腰和翹臀三處盯得最久。
“那臀不錯啊。”有單身武將在裴珍珠經過時,恨不得將視線化作一雙手,狠狠擰她一把。
擱在往常,性子堅韌的裴珍珠才不懼呢,甚至能瞪回去。
可眼下,不是有四皇子么
裴珍珠立即擺出一副受欺負的惶恐樣,戰戰兢兢朝四皇子奔去,氣息紊亂,腳步也紊亂,大有一副要撲進四皇子懷里求取安全感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