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唇,她連哭泣都不敢了。
次日,裴珍珠跟隨顧宴前往上房給婆母見禮時,顧夫人待她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一句中聽的話都沒有,看她都是斜眼的。
顧夫人“明日,跟我去寺廟拜拜佛,求佛祖保佑,把你從娘家帶來的晦氣好好去一去。”
裴珍珠連忙提醒“母親,明兒是三朝回門的日子,兒媳后日再陪您去禮佛,可好”
顧夫人哼道“三朝回門新嫁娘確實有這習俗,只是你娘家在哪呢武安侯府是你堂哥家,三朝回門,豈有去登門拜訪隔房的堂哥的道理你丟得起這人,我們康定伯府丟不起”
裴珍珠臉都白了。
裴珍珠在婆家受苦受難挨白眼時,蔣青山的日子也分外煎熬。
那晚,蔣青山正摟著紅俏鬼混呢,突然傳來砸門聲“蔣將軍,大事不妙,四皇子查出是您里應外合下的藥”
蔣青山一下子萎了
蔣青山立馬推開紅俏,慌里慌張撩開床帳拿褲子來穿,正在這時,朱少虞帶著金吾衛趕到,一腳踹開門板,面色陰沉地掃向只來得及套上一條褲腿的蔣青山“來人啊,將這欺君罔上的罪犯給本皇子拿下”
欺君罔上
呵,裴珍珠是圣上賜婚給顧宴的,蔣青山助紂為虐、肆意破壞御賜之婚,不是欺君罔上又是什么
朱少虞一聲令下。
趙田七應聲而上,憑借著好身手,不費吹飛之力就將笨重的蔣青山從床上拖拽下地,反剪雙手,踩著他的臉死死貼地
那條才套了一條腿的褲子,一端掛在腳上,另一端滑稽地懸在床沿。
紅俏尖叫著縮進錦被,瑟瑟發抖如篩糠。
見此情形,站在朱少虞身后的四名將軍和中郎將,他們心知肚明,金吾衛要變天了。
果然,接下來的幾日,開始了對蔣青山這個前任大將軍的清算。
一通猛查,發現蔣青山為金吾衛購買的茂盛草皮、小蒲扇、金水壺、繡著巨大牡丹花的紅地毯全部是從他十幾個情婦所開的店鋪里高價購買的,一百兩成本的東西抬價到一兩萬,給情婦輸送巨額利潤的同時,他自己也中飽私囊。
除卻貪污,還調查出蔣青山近十年時間里,將金吾衛的一大筆軍餉秘密賄賂給了成國公府。
軍餉被當作禮物賄賂出去,滑天下之大稽
此消息一泄露,立馬將成國公府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時的成國公府剛剛籌備好嫁女的相關事宜,里里外外張燈結彩,喜慶洋洋。
聽聞此事時,崔木蓉正在四個丫鬟的服侍下試穿新娘喜服,她氣得咬牙罵人“裴海棠夫婦是瘋狗嗎竟敢指使蔣青山胡亂攀咬”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引起了不少朝中言官的彈劾。
很快迎來三司會審。
但蔣青山從金吾衛獄移交大理寺后沒幾日,蔣青山突然暴斃,仵作查驗其死因,乃哮喘發作而亡,非人為折磨而死。除此之外,另一名叫囂最兇的言官,也在下值回家途中遭遇馬車失控翻車致死。
隨著這兩人的死,成國公父子由最初的百般抵賴,轉為反撲,一臉正氣地控訴蔣青山污蔑。
最終,在成國公和清河崔氏的下,此事如曇花一現,迅速凋萎。
階段性勝利后,崔木蓉趾高氣昂地前往郡主府示威。
那是崔木蓉第一次跨入郡主府,站在地勢較高的一座八角攢尖涼亭里,環視一圈遠遠小于成國公府的花園,出言便是嘲諷“昭陽郡主,你這郡主府也太寒酸了,花園巴掌大,連我府里的三分之一都不及。也虧你住得慣。”
被嘲諷府邸不夠氣派
呵,裴海棠的郡主府擱在京城世家里,絕對稱得上拔尖那一撥。
不過,與成國公府對比起來嘛
裴海棠絲毫不惱,跟進涼亭后反而輕笑一聲,一邊欣賞著自家花園,一邊別有深意地回應“自是遠遠不及,我家夫君為人正派,貪污受賄那等腌臜事兒面皮薄干不來的,沒銀子揮霍啊。與你府上,是萬萬比不得的。”
“你放肆,皇上已蓋棺定論,還我父兄清白,你怎敢繼續口出狂言,冤枉我父兄”
崔木蓉氣得猛地轉頭看向裴海棠,頭上珠釵和耳邊墜子隨之猛烈晃動,發出特殊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