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瞥眼數額,笑瞇瞇道“不知昭陽郡主有何吩咐”
裴海棠“簡單,五日后便是太子大婚,你幫本郡主說服皇上,讓婚期延后半年。”
太史令
他也是知曉裴海棠、太子和崔木蓉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的,可見不得昔日情人成親,這也嫉妒心太甚了。
裴海棠一心只要皇舅舅健健康康活著,才不管旁人如何評價自己,又追加一萬兩銀票,語氣里加了三分威脅“大功告成,我樂意付你八萬兩,若你不愿干我大可去找你的副手。你知道的,他一直期盼在皇上面前露臉。”
有裴海棠的保舉,指不定副手就干掉他,轉正了。
太史令慌得額頭冒汗,連忙收了銀票,笑著應下“郡主放心,包在下官身上。”
裴海棠“好,那我今晚坐等你的好消息。”
太史令連連點頭。
裴海棠走后,太史令拿帕子抹去額頭上的層層細汗,在官署園子里轉悠兩圈,絞盡腦汁地開動腦筋。
突然,靈光一閃,來了點子
太史令馬不停蹄地快速奔進皇宮,求見宣德帝。
太史令往地上一跪“皇上,微臣該死,夜夜觀星象,兩刻鐘前才測算出熒惑星亂了軌跡,逼近心宿三星,若不及時扭轉熒惑星軌跡,怕是會沖撞了皇上、皇后和太子殿下,惹出不可逆轉的禍事來。”
宣德帝
這是暗示即將娶進門的太子妃不詳,會給宮里的三位主子惹來大禍
宣德帝蹙眉問“可有破解之法”
果然,歷代帝王就沒有不信奉天象的。
太史令額頭觸地“回皇上,有,讓婚期后延半年,臘月底再操辦婚事,便能否極泰來。”
宣德帝略微遲疑,便點頭應允。
招來秉筆,宣德帝口述,秉筆在上好蠶絲制成的明黃綾錦織品上書寫。
加蓋玉璽,待筆墨晾干后,福公公卷好圣旨,轉交給自己的一個干兒子捧著,前往成國公府宣旨。
成國公府。
崔木蓉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干嘔也不頻繁,被三個宮里來的教養嬤嬤言辭犀利地教導兩個時辰后,白著臉前往主院與爹娘和哥哥一道用晚飯。
席間,她面前恰好擺了一碗紅燒肉。
肉香撲鼻,崔木蓉立馬胃里犯惡心,難受得一手撐住桌面,一手捂嘴,再次干嘔起來。
成國公和崔木野,一心以為她突然病了,忙催管家去宮里請太醫。
成國公夫人作為過來人,一眼瞧出端倪來,連忙讓丫鬟追回管家,交代他不請太醫,只去醫館里請個稍有名氣點的坐堂郎中回來即可。
不多時,郎中來了。
成國公夫人讓崔木蓉隨意躺在一間拾掇干凈的廂房里,垂下床帳,只露出一小截白凈的手腕,對郎中謊稱道“這小妾,最近有些干嘔,還請郎中給把把脈。”
小妾
崔木蓉一聽就不樂意了“什么小”
成國公夫人忙用帕子捂住她小嘴,眼神示意不許開口說話。
一小會后,郎中起身道“回夫人,這位小妾是滑脈,已有近兩月的身孕。”
成國公夫人強自鎮定,微笑著讓丫鬟打賞。
送走郎中后,她連忙追問崔木蓉“蓉兒,你腹中孩子可是太子殿下的”
崔木蓉羞澀地背過身去“當然是他的,難不成女兒還能偷人不成”
成國公夫人立馬歡喜地邁出內室,朝堂屋里候著的成國公和兒子報喜“有了,咱們的蓉兒有喜了,是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