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裴海棠毫無疑問會回頭沖他嫣然一笑,今夜,她沒心情,對這種丫鬟便能解決的事兒也生不出絲毫感恩。
“好了,別弄了,等會自然就風干了。”
剛弄完一縷,朱少虞還來不及撈起第二縷時,裴海棠不咸不淡丟了句。
朱少虞
端著餐后水果跨進來的翠竹,也被郡主這冷淡的態度驚著了
瞥著她清冷的側臉,朱少虞略微頓了頓,然后默默繼續,一縷又一縷,直到她滿頭秀發變得九成干,蓬松起來。
將用過的幾條微微濕潤的巾子交給翠竹,朱少虞將裴海棠嬌軟的小身子摟入懷中,喃喃喚她“棠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興了”
當女子心底排斥一個男人的時候,真的是連他身上的味道都嫌難聞。
裴海棠不耐煩地偏開頭“去沐浴吧,臭。”
朱少虞
不僅如此。
這夜,裴海棠拒絕親熱,床榻上,但凡朱少虞靠近一點點,她便如臨大敵似的立即后退。
后來,裴海棠索性坐起身,沒好氣地表態“四皇子,我虛弱的身子實在受不住你強壯的體魄,恕我做不到夜夜親近。若你當真憋的慌,我可以立馬給你安排十個漂亮小通房,隨你一夜折騰幾回。”
朱少虞
朱少虞也坐起身,與她面對面,萬分不解地看著她“棠棠,你今夜到底怎么了有話直說。”
裴海棠卻懶得與他掰扯,扯過被子,面朝墻壁躺好。
心底已經打定主意,捂不熱他的心,那便從此不捂。反正,上輩子她對他那樣過分,他都沒舍得弄死她,這輩子她好歹對他好過,結局總不會比上輩子差。
闔上雙眸,再不理會黑夜中注視著她的他。
這夜,朱少虞凝視著她冷漠的背影失眠了。
不給好臉、也不肯溝通的裴海棠,讓朱少虞第一次陷入抓瞎狀態。
翌日清晨,朱少虞前腳邁出郡主府去衛署,裴海棠后腳就起身下榻,穿著中衣中褲來到堂屋。
正在堂屋擦著桌椅的翠竹和翠玉嚇了一跳“郡主,您怎的起這般早”院子里還昏暗著呢。
唯有裴海棠自己知道,她不是起得早,而是心煩意亂一夜沒睡。
“小余子呢叫他進來見我。”
丟下這句,裴海棠轉身回內室。
兩個丫鬟趕緊跟進去,服侍主子穿衣洗漱。
穿戴齊整后,裴海棠先去書房畫了幅人像畫,走出書房時,遠遠瞧見小余子已經候在上房廊檐下。
裴海棠在東次間召見了小余子“昨日四皇子在清波巷子口出了車禍,那個罪魁禍首是個西北來的將軍,這是他的畫像。小余子,我撥給你十個助手,你想辦法盡快尋到此人。”
說罷,遞給小余子陳紹將軍的人像畫。
囑咐他,地毯式搜索附近街巷的客棧、酒樓。
不想,小余子那邊還沒消息呢,晌午時分,裴海棠正興致不高地吃午飯時,余總管腳步匆匆來到上房,請求立即面見郡主。
裴海棠一臉疑惑,余總管這個時辰來,能有何事
“宣他進來吧。”裴海棠擱下味同嚼蠟的飯菜,起身來到堂屋。
只見余總管一臉喜色,幾乎小跑著邁入堂屋,躬著腰稟報“恭喜郡主,陳紹將軍已經脫離危險,剛剛醒轉過來了”
裴海棠
陳紹將軍,人還沒找到呢,脫離危險,醒轉過來,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