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李家、林家,除了李尋歡和林詩音外,再無其他親人旁支。只要娶了林詩音,以李尋歡的性格,他便可順理成章的接管家務這等俗事。再不濟,李尋歡的仇人那么多,若有一天他被仇人所害呢
聽著龍嘯云的不滿抱怨,聽著他的陰謀算計,李尋歡的心如墜冰窟,緩緩的下沉慢慢的變冷,直至深入骨髓。
他咧著嘴,無聲又自嘲的笑了笑詩音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可悲又可笑。
在沐清瑤問出那個問題后,眾人皆看向李尋歡。他是當事人,也是受害人,如何處置龍嘯云,自然由他做決定。
“沐姑娘。”李尋歡拱手鄭重的沖沐清瑤行禮“在下慚愧,若非沐姑娘以德報怨,在下仍受大,龍嘯云的蒙蔽。”
說完,他又給陸小鳳和花滿樓道歉,直言因著下藥一事,他心中實則對兩人很是不滿。
花滿樓和陸小鳳理解他的心情,自然不會介意。兩人客氣的回應后,沐清瑤撇撇嘴巴,十分耿直的嫌棄道“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林姐姐吧。是她不愿放棄你這個唯一的親人,若非看在她的面兒上,傻子才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她真不是客氣,若依著她的性子。白天都說得那么清楚了,李尋歡還是執迷不悟,選擇相信自己的好大哥,那么就該尊重個人命運。左不過上當受騙后,被坑的也是他自己,又連累不到其他人,何必費心費力還不一定得到感激。
“詩音她”提起這個名字,李尋歡的雙眸頓時柔和起來。
“喊表妹。”沐清瑤毫不客氣的打斷李尋歡的話,提醒道“她好心幫你,希望你別多想,也別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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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剛剛泛起的星星點點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尋歡苦笑道“沐姑娘放心,我沒有泛想,我只是,習慣了。”
他的表情很是復雜,似愧疚、似后悔,似茫然,又似無助。
陸小鳳無言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李尋歡話鋒一轉問道“他醒來后,可還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
“不好說,能不能完全想起,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聞言,李尋歡面露躊躇。
沐清瑤暗暗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明白,你覺得他雖然害的你痛失所愛,還想謀奪你的家產,殘害你的性命,但你現在畢竟沒什么大礙。而他救你也是實打實的救命之恩,所以你想饒他一命,對不對”
李尋歡錯愕的看向沐清瑤“姑娘怎知”他的想法,還猜的大差不差。
沐清瑤因為“圣父”都是這般想法。
迎著沐清瑤奇怪的眼神,李尋歡好似心虛般,把視線轉向一旁,半吐半露道“龍嘯云有罪,但罪不至死。”
“然后呢”沐清瑤冷冷的問道。
為著他們這件破事,她可是既出藥又出力,吸引了龍嘯云不少的仇恨。他李尋歡若是敢什么懲罰都沒有就將龍嘯云輕輕放過,別怪她當場跟他翻臉。
李尋歡一愣,稍作思考后,立刻嚴肅道“沐姑娘大可安心,我會親手廢了他的武功,不會讓他有機會再作惡。”
得到這個回復,沐清瑤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一覺醒來,她如往常一樣去找師父學武。剛進門,就被賞了一個茶杯蓋子。
“師父,你干嘛啊”她一把抓住來勢洶洶的杯蓋,嬌嗔道。
“指使你師父干苦力,自己卻心安理得的睡覺。”王憐花似笑非笑的說道。
“拜托,師父,您講點道理啊龍嘯云剛走我就出門,這不明擺著惹人懷疑嘛。”
這個道理王憐花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故意找茬。因而在沐清瑤問起龍嘯云在哪兒時,王憐花哼了兩聲,就是不開口。
“行吧。”沐清瑤雙手合十沖著王憐花拜了拜,妥協道“您就直說吧,您有什么要求。”
她不說不打緊,一說王憐花好像更氣了“你個不孝的徒弟,吐真劑這么好玩的東西都沒有給師父直接奉上。”還讓他親自開口來要。
沐清瑤直喊冤“吐真劑又不是日常必需品,我發誓我真的忘了。還有,我怎么知道您對它感興趣啊”
她腦子一轉,笑道“師父啊,這可真不能怪我。還是咱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對師父您不夠充分了解。所以,您就別總是想著離開。我早跟您說了,我這兒有不少有趣的東西,一時間想都想不全。您要是走了,我再找到好東西又孝敬給誰呢”
“你個小丫頭倒是會見縫插針。”王憐花笑起來,伸手一摸,摸出一枚金屬制成的令牌扔給沐清瑤“簡單,去找和令牌上一樣標記的店鋪,將你那好東西交給掌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