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多那家伙最近怎么沒什么動靜了”田納西活動著自己并不靈便的手,帶著兩分嘲諷地說道,“該不會又被什么藝術展覽勾走了魂吧”
田納西想到這一點就不愉快,他的手就是上次被波爾多所傷,到現在都還沒恢復完全,結果那家伙跟個沒事人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去參加了什么畫展,還畫了一幅名為斷手的小丑的畫,還賣出了高價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在嘲笑他好嗎尤其是最后他還不得不十分憋屈地買了回來,事后還獲得了波爾多對他的資金支持的“感謝”
那個家伙就干不出什么人事這么長時間都沒動靜,該不會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聽說是之前離開的那一位回來了。”一向能理解他在想什么的副手委婉地說道,“可能他現在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吧。”
“公爵”田納西眼皮一跳,脫口而出,誰也沒發現他的瞳孔輕微地收縮了一下,他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改口道,“雅文邑他不是走了嗎”
要說他有多么忌憚波爾多那還不至于,他和波爾多互相單獨負責英國和法國的分部時,除了波爾多時不時腦子抽筋,弄出來個“神來之筆”,在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勢均力敵,他甚至偶有上風,但自從神院度兩年前調到法國之后
田納西仔細想了想,坦誠地承認他就沒占過上風,他清楚神院度是給他留了面子,不然有幾次危險的情況,那真是動動手指,他就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他沒有傻到明知不敵還要上去硬拼,更何況同為組織成員,他們也沒什么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好吧,他是對神院度有兩分尊敬在的,就沖著他能將波爾多那個看起來像是搞行為藝術的家伙管得服服帖帖的,他就愿意多聽他兩句話。
“應該是因為最近局勢太亂了的緣故。”副手如此說道,鼻尖上冒出些許汗水來,田納西看著他,詫異地說道,“雅文邑也不至于把你嚇成這樣吧只要不惹到他,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很友好的。”
“你確定我們沒有惹到”副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對他樂觀的心態表示敬佩。
“好吧,也說不定。”田納西在屋子里轉了兩圈,想到神院度那張不帶任何笑意,充滿了冷意的臉他也就見過唯一的那么一次,整個人的寒毛都要炸起來了。他糾結了片刻,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要不遞個口信過去你這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田納西心知法國分部那邊的損失有多大,作對作久了,連對方的極限在哪里也能大致猜出來,如果神院度非要讓他們彌補一部分的話田納西閉了閉眼,一咬牙,也不是不行
“你確定”副手著重強調了一遍,“消息一旦發出可就不能反悔了。”
“費那么多話發”田納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從牙縫中磨出了幾個字來。
“那會面的地點呢”這種事情必須當面談才算數,而且必要要找一個雙方都放心的地方,這和他們是否相信對方并無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自從神院度到來之后,所共有的默契。
“這次輪到我們了”與神院度的會面一向是由一方挑選出幾個地點,然后由對方決定是在哪里,在什么時間,只是在神院度回到日本之后,以他和波爾多的關系,再也沒有出現過“友好交流”的機會,所以他一時沒想起來這次該輪到他們了,“那就”
他報出了幾個地點,副手點了點頭,然后對著他說道“那我就去準備了,你別像上次那樣見到波爾多就那么沖動。”
“你也不看看是誰先挑釁的”田納西注意到副手默默地看向自己活動不便的手的動作,嘴角抽搐著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副手嘆了口氣,轉身向門外走去,田納西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目光中微不可察的掙扎消失不見,最后變為了深不可見的深潭。
隨著關門的聲音,他的面容也隱沒在了晦暗的光線中,只剩下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公爵,雅文邑真是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