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說在有完整的計劃和補救措施,足以完美完成任務的人員,依舊親力親為地跑上了一天的話,那么我確實知道。”神院度轉過頭,深海藍色的眼睛中仿若染上了月亮的輝光,卻沒有半點意外的情緒,“任務和我的邀約之間果然還是任務更重要一點嗎真是令人失望。”
“明知故問。”琴酒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冷酷無情地說道,“少在這里打同情牌。”
“同情牌也是要在事實發生的時候才能打的,還是你覺得我有什么地方說的不對”
琴酒的耐性很好,作為偶爾要在廢物隊友不中用的時候充當狙擊手的他說耐性不好是騙人的,他也可以在目的明確的時候和人打打機鋒,但當他過于熟悉對方,知道這樣繞來繞去就沒完沒了的時候,他就不打算這樣跟著對方的腳步繼續走下去了“你還準備寒暄多久”
“寒暄這可不算寒暄。”神院度一臉你竟然這么心急的表情,在琴酒忍不住想要將伯萊塔頂到他的腦門上后,他才帶著笑意說道,“好吧,那就來說正事,你想知道什么”
“你去法國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朗姆這么簡單嗎”在琴酒的口中,“朗姆”這個作為對比的對象,居然是用“簡單”來形容的,足以證明另一方在他的心目中遠遠不是朗姆能相媲美的,“還是說”
琴酒的眼神觀察著神院度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即使他知道只要神院度愿意,他就能夠讓人發現不了任何破綻,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想要自立門戶”
一陣風吹過,樹影搖晃著,好像憑空帶上了肅殺的氣息,琴酒的眼瞳中倒映著的神院度似乎凝滯在了那里,他微微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半晌后低下頭來,琴酒仿佛聽到了若有若無的一聲嘆息。
“這可真是嚴厲的指控啊。”神院度沒有急著反駁,反倒是看著琴酒,似乎帶著一絲好奇問道,“你真的明白你在說什么嗎”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琴酒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他很少掩飾自己的本性,就像他現在就在想著一會根據回答要不要給神院度一槍,還不能瞄準要害,得把他帶回組織,他清楚明白他的想法無法瞞過神院度,所以他也做好了防范的準備種種的所有周詳地在他的心中排列下來,像一臺冷酷而又理智的機器,卻沒有發覺組織的kier在面對他人時何曾想過這樣的問題,他似乎從來沒想過會殺死對方,能殺死對方,抑或對方會殺死自己,“雅文邑,神院度,玫瑰公爵,我的搭檔”
他看著那雙眼睛中逐漸失去了笑意,如同晴朗的天空倒轉投入深海,聲音卻清晰得好似敲響的鐘聲“這張勝券在握的臉上也會露出猶豫的神情嗎”
“是誰在露出猶豫的表情琴酒。”投入湖中的石子還沒等著掀起漣漪就恢復了平靜,神院度收回視線,修剪得當的指甲在咖啡外的隔熱紙套上留下了輕微的印痕,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琴酒在聽到他的反問后一閃而過的空白與錯愕,“不管你相信與否,我永遠都不會背叛boss,而朗姆只會成為boss的威脅。”
“那法國分部”
“你不覺得朗姆插手的太多了嗎”云層游動過來遮擋住了月亮的光,神院度的表情在那一刻顯得是那樣不清晰,“我只是在告訴他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我可從來都不知道你是如此忠誠的人設。”琴酒諷刺道,他能夠感受到神院度說這幾句話時的認真,但就因為這樣,反而讓他的心中生出了更大的疑團。
正因為清楚地知道神院度是什么樣的人,所以假如他說是因為個人的私怨,因為格拉帕的身亡而展開報復,說不定他真的會信上八成,可現在他聽到的居然是如此毫不遲疑的、毫無轉圜余地的表忠心的話
這不就是最大的問題嗎
而一切轉折的開始,就是兩年前的那場事故,當時的到場人琴酒想到自己在暗中收集到的一點信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幾乎所有有關兩年前事故的資料都被抹除掉了,正是朗姆和神院度。
如果那才是恩怨的起始,格拉帕甚至都不能算是導火索不,或者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