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保時捷356a停在路邊,神院度走在前面,看起來毫無防備的將后背展露給了琴酒,他拉開了后座的車門,有些驚訝地發現琴酒并沒有選擇他慣常的副駕駛,而是跟他一同坐到了后座,然后仿若沒有察覺到琴酒冷銳的眼神一般,平靜地發問道“都有誰會去朗姆是肯定的,白蘭地也在東京,他不可能會錯過,再加上你”
“哼,你還有空在意這個,是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能抓住你的破綻嗎”
“這句話從何講起”神院度偏頭看著他挑了挑眉,“我自認為最近沒有做什么得罪你的事吧”
“你和蘇格蘭有什么關系”琴酒的周身縈繞著森然的殺氣,墨綠色的眼睛審視著神院度,與在房屋里相比,他的表面反而平靜了下來,然而看他握在伯萊塔上發白的骨節和手背上爆起的青筋,就知道他只是在積蓄著怒火。
“你是在懷疑我”神院度的表情倒映在后視鏡中,伏特加目不斜視地直視著前方,表現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聾子,“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呵,證據你昨晚去了哪里”手槍上膛的聲音,琴酒甚至都記不太清他上次這么火大是什么時候了,哦,對了,是因為這家伙兩年前現在該說是快三年了,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日本,到法國分部去擔任負責人,“有人說在抓捕蘇格蘭的現場看到了你,莫非你要說他們集體發癔癥了,看到的全都是幻覺”
“這也說不定”神院度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場都是朗姆的人吧你相信他們的話”
“所以我在問你”琴酒簡直要氣笑了,他舉起伯萊塔對準了神院度,狹小的距離間仿佛有著一個一觸即發的火藥桶,在臨界點間上下徘徊,“蘇格蘭是臥底的事你早就知道”
“難道他是臥底的事不是你昨天才告訴我的嗎”
“別告訴我你沒發現一點異樣”
“異樣真好笑,你想讓我發現什么異樣”神院度深海藍色的眼睛中也掀起了海浪,天色暗沉了下來,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他忽然抬手抓住了琴酒拿槍的手腕,將其用力地壓在了后座的靠背上,身體強勢前壓,兩人在一瞬間被拉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距離,界限被入侵打破的異樣與不適讓琴酒的大腦本能地升起了反擊的沖動,但身體卻因為緩慢升起的熟悉感而慢了半拍,“那是你送來的人不如由我們kier先生先來告訴我,臥底是怎么來到我手里的”
“你是傻子嗎雅文邑。”琴酒的聲音低沉,他抬手揪住神院度的衣領,指甲不免劃過神院度的喉嚨,讓他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琴酒注視著自己在深海藍色的眼睛中的倒影,嘲諷道,“我很久以前就說過,你離他們的距離太近了。”
琴酒并不喜歡神院度對待下屬的態度,他不相信任何人,永遠都有著后備的計劃,誰也無法知曉黑色的大衣之下究竟藏著多少武器,血與火永遠糾纏在他的身邊,仿佛所有柔軟的東西都與他無關,所以他對于神院度的做法嗤之以鼻“這就是你的選擇”
“我們討論的并不是一件事,你不要混為一談。”
“那個,大哥”你們是不是偏題了,而且
“閉嘴伏特加。”
伏特加的話被憋了回去,他默默地轉頭老老實實地開著車,安靜得就如同一只鵪鶉。
經由伏特加的打斷,氣氛似乎終于緩和了一點,神院度閉了閉眼,松開了制住琴酒手腕的手,然后將拽著自己家脖頸領口處的手甩開,坐正身體,沉默地整理著自己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