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算。”赤井秀一從后視鏡中觀察著后方的車輛,然后突然往左邊一拉方向盤,擋在了從反方向沖他們而來的車面前。開車的人心頭一驚,為了防止正面撞上,他只能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偏離開車身,以一種后視鏡幾乎要碰在一起的距離擦肩而過。
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緊跟在赤井秀一身后的車輛還沒有來得及變向,而等他看到的時候,他們之間門的距離已經十分危險了,在驚慌失措之余,雙方幾乎是同一時間門用力地踩下了剎車。
刺耳尖銳的聲音如同在用一根針試探著耳膜,兩輛車以差之毫厘的距離停了下來,雙方不約而同地抹了把冷汗,長出了一口氣,想到剛才他們差一點撞上的危險,依舊有點心有余悸。
赤井秀一勾起唇角,控制著車輛如同游魚一般從他們的側面經過,然后揚長而去,正當米勒用滿滿的驚容面對著他,憋不住想要表達他的心情時,卻忽然聽他這樣說道“會開車嗎”
“會。”話雖是這么說的,但米勒卻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他總感覺赤井秀一剛才的那句“稍微要冒點險”還沒有完全結束,“你想做什么”
“很好,交給你了。”赤井秀一這樣說著,手上就當真松開了方向盤,米勒嚇了一跳,趕忙撲過來伸手控制住方向盤,怒斥道,“你瘋了想死別拉著我一起”
“咔嚓。”赤井秀一掏出手槍,拉開保險,然后低頭身體一弓,躍到后座,打開了后面的車窗,沉穩地說道,“你該不會以為他們這樣就會善罷甘休吧”
話音剛落,他們的身后就顯露出了兩輛車的影子,其中一輛車頭的地方癟了下去,正是剛才想要逼停他們的家伙,此時正窮追不舍地想要拉近與他們間門的距離。
米勒暗罵了一聲,空出的手解開了安全帶,然后用一種別扭的姿勢坐到了駕駛座上,期間門碰到從花車上摔下來的地方,表情頓時一陣扭曲,眼中閃出了暴虐的殺意“你最好能辦到”
赤井秀一的手伸出窗外,身體略微傾斜,即使是在行駛的車輛上,他握著槍的手臂依舊是穩穩的。他墨綠色的眼睛微微瞇了瞇,眼中是極致的冷靜,銳利的目光順著槍口處延申,鎖定了運行中的輪胎,在心臟一聲一聲平穩而又規律的跳動聲中,他的手指緩緩下壓
“砰”
子彈劃破空氣,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前一輛車的輪胎,車輛頓時失去平衡,在地上左右搖擺做起了s型的曲線,最終歪斜著向著道路的另一側滑去。
然而赤井秀一此時卻并無多少喜悅,原因是他開槍的瞬間門也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響,他迅速轉過頭,看到了擋風玻璃上開裂的紋路和中央的彈孔,他抓住座椅靠背,聲音略顯急促地問道“你”
“fk幸好老子躲得快”鮮血從米勒的面頰上淌了下來,他的面部肌肉抽動著,鮮血被他用手一抹,頓時涂了半邊側臉,他剛才下意識地一偏頭,這才沒讓子彈直接爆頭,而僅僅只是劃傷了他的臉和耳朵,他罵罵咧咧地發泄著他的怒氣,“差點腦漿就迸了一地。”
這不對。赤井秀一的瞳孔略微收縮,他敢保證這絕對不是fbi的人沒錯,他已經辨認出那兩輛車都是fbi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要營造出圍追堵截的局面,這樣對于最后“米勒被劫走,他僥幸得以逃脫”的結果才更有說服力,可是現在這個對米勒開槍的“第三方”是誰又是抱有了怎樣的目的一旦
但很快他就來不及思考更多了,突然從側方沖出來的車輛暴力地撞上了他們的車,米勒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像是被卷入了一個正在甩干的洗衣機,腦袋接連重重地撞上了車窗玻璃和車內棚頂,頓時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車身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金屬殘片飛濺,整輛車如同后勁不足的陀螺,旋轉著直奔街邊人行道上的樓房而去。赤井秀一見狀,當機立斷回到了被擠壓得可能只有原先三分之一大小的副駕駛,然后揪住了米勒的衣領,踹開了駕駛座的門,于千鈞一發之際,拖著昏迷的米勒跳出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