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院度拽回了自己越飄越遠的思緒,理所當然地說道“總得讓他先熟悉熟悉,不然他要是搞不清楚狀況,隨便下一些決定,就是在給我增加工作量。”
“呵。”琴酒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偽善的資本家。”
“冷酷的資本家。”神院度閉著眼反唇相譏,可能是車里的暖氣開的太足,他逐漸感到昏沉的睡意襲上了大腦,他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還有多久”
“夠你睡一覺的了。”神院度感受到一只手擋在了自己眼前,然后聽到了琴酒的聲音,他的唇角勾起了微小的弧度,放任自己在黑暗中下陷,低聲說道,“到了叫我。”
琴酒感受到手掌下的眼睛不再轉動,呼吸也平穩了下來,這才放下了手。紅燈變為綠燈,車輛啟動,平穩地向前運行。
琴酒向身旁望了一眼,神院度的眼眉低垂,頭微微偏向他這一側,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路燈一排一排亮起,從車窗投射進來,變換著的明暗的光線從神院度的身上流淌而過,時不時還會傳來鳴笛的聲音,但這些卻都沒有引起他任何一點反應。
看來是真的累了。琴酒收回視線,還能分出一半思緒來進行思考,不能用組織的勢力來搜尋宮野志保或者說是不能用來搜尋變小的宮野志保,宮野明美這張牌還不是最好的打出來的時機,聽神院度的意思是他大致能猜出宮野志保躲在哪里,還有他為什么要問起誰去過多羅碧加樂園琴酒從來不認為從神院度口中說出的話是無意義的,他記得當時出現在現場的帶隊的警察曾經見過他,所以他特意躲避了一下,那時候似乎還有個有點名氣的偵探
就在這時,他前面的車忽然一個急剎車,琴酒瞬間也踩下了剎車,另一只手下意識向著身旁伸去,正好擋住了神院度因為慣性而前傾的身體。
神院度只是蹙了蹙眉,沒有想要醒來的趨勢,琴酒按著他的肩膀向后,讓其重新靠在座位上,然后視線冰冷地看向了前方,身體本能的因為突發的意外而警惕緊繃了起來。
原來是一只小狗跨過了圍欄,跑到了馬路上,要不是前面的那輛車及時停下,這只小狗怕不是要被撞個正著,現在正在那里發出哀鳴,一副畏畏縮縮想跑又不敢跑的模樣。
琴酒冷眼看著前面那輛車的車主開門下車,將小狗抱起放到了路邊,他面無表情地繞過了這輛車,繼續向前開去。這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插曲,大約半個小時后,車速逐漸降了下來,停在了路邊,神院度的家近在咫尺。
“雅文邑。”
沒有回應。
琴酒偏頭看了他一眼,墨綠色的眼睛里晦暗不明,他打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走到了保時捷的另一邊,然后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他彎腰探進車里,銀色的頭發拂過神院度的手背,手指在里側摸索了兩下,解開了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