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什么主意這不是一目了然嗎”神院度沒有去管琴酒抓著自己領帶的手,他伸手扣在了琴酒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琴酒下意識地縮回了抵住神院度喉嚨的手指,但圓潤的指甲依舊在脆弱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琴酒的眸色一暗,他的手指松開領帶,改為用手掌覆蓋在了神院度的脖頸上,將月牙般的淺痕籠罩在了掌心之中。他注視著神院度深海藍色的眼睛,感受著手下的溫熱和跳動的血管,喉結滾動了兩下,然后湊近了神院度的臉龐,呼吸間似乎燃起了一簇灼熱的火苗“說。”
“他們所能偷走的就只有的奶酪。”神院度輕笑著說道,那片藍色的深處卻是一眼望不到底的無光的深海,“還能吸引來一群不知藏在哪里的蒼蠅不好嗎”
“你真的覺得那個小鬼有這樣的能力”琴酒毫不掩飾他的不屑。
“誰知道呢他們的速度真是太慢太慢了,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神院度已經準備了很久,他預感到冥冥之中的時機就快到來了,“fbi即將入場,日本公安,還有各個情報機構的臥底接下來這里可要成為一個大漩渦了,他們會幫我們剔除掉腐肉,迎來真正的新生。”
瘋子。琴酒定定地看著神院度,心里這樣想著,但他的瞳孔卻興奮地收縮,臉上的笑容擴大,嘴里發出了低沉的富有磁性的笑聲,真是個瘋子
“雅文邑。”琴酒彎腰向著神院度靠近,親昵地與他額頭相靠,墨綠色的眼睛中卻閃爍著渴望而又殘忍的光。他還沒有包扎好的傷口因為這一系列的動作而再度撕裂流淌出鮮血來,可手臂傳來的疼痛和飄散在空氣中的酒精和血腥味,以及幾縷微不可察的煙氣,卻只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刺激和,“如果你最后失敗了,我會親手殺了你。”
就好像一頭看中了美麗的與自己同樣強大的獵物的野獸,僅僅只是看到,嘴里的唾液就在不斷地分泌,可是它知道這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了,即使知道它的滋味會如何的讓人迷醉,它也只能忍耐著,無論如何都不會下嘴,因為它知道自己一旦成功了,它往后所有的時間都會不斷用來懷念此時的味道。
可假如它發現自己這個舍不得吃的獵物被別人所俘獲,那還不如讓它成為自己的盤中餐,它會戀戀不舍地、一滴血液都不會留下地、將骨頭也一并磨碎地吞噬殆盡,不管它的血液會不會帶著毒性,不管這會不會讓自己也跟著一同死去,它只知道如果自己不這樣做,絕對會讓自己抱憾終生。
“如果我最后失敗了琴酒,我們只會迎來共同的死亡。”神院度在琴酒的耳邊低語,“會有火光和炸響,會有硝煙與烈火,會酣暢淋漓,會恢弘而又痛快。”
“我們早已做好了迎接任何結局的準備。”
“雅文邑。”琴酒的身體有些發抖,卻是興奮的戰栗,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大笑出聲,他的手指用力地扣住了神院度的脖頸,殺意盎然的眼睛注視著那片深藍,他想要一口咬下去,想要用牙齒研磨著皮肉,想要將滾燙的鮮血吞咽進喉嚨,想要將他扯進瘋狂的漩渦肆意狂歡,從黎明到黑夜,從活著到死亡,“你真他媽的,是一個該死的瘋子。”
“別這樣說,琴酒,我們不是一樣的嗎”神院度的手在琴酒的傷口上用力一按,琴酒的眉毛跳了一下,身體后退,拉開距離看著神院度指尖沾染的血色。神院度直起腰,慢條斯理地擦拭去了殘留的血液,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皺的領口和領帶,見恢復不到原樣隨之放棄,目光落到了琴酒的傷口處,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要重新開始了。”
琴酒發出了一聲哼笑,他看著神院度拿著紗布和繃帶,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神院度低垂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小片陰影,然后忽然出聲道“如果他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裝作不知情,但如果他自己送上了門來,撞到了我的面前,就別指望我還會陪他玩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
“這就足夠了。”神院度知道這已經是琴酒最大限度的退讓了,他將剩余的東西收回醫療箱,然后放回原位,看著琴酒重新將衣服穿好,傷勢似乎并未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他的手依舊是穩定的,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從中看出些許滯澀,畢竟是自己下的手,自然會有分寸地選擇不會太受到影響的地方,“你對貝爾摩德的話怎么看”
“哦難道不是她主動提出要當誘餌的嗎”琴酒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