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斯塔確實有可能,但是瑪克”神院度看了一眼瑪克,聲音中透露出了一點微妙的無奈,“瑪克那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不太高興。”
雖然沒到憤怒的程度畢竟他也知道這只是一部電影,但由于過往的經歷,他天然的就對各種宗教帶上了一種偏見和不信任,不管是引人向善的教派還是邪教全都一視同仁,換句話說,他平等地歧視任何宗教。
“不喜歡看電影”
“不,不喜歡宗教。”
“這可看不出來。”琴酒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哼笑,他的頭發垂落下來,輕輕地拂過神院度的耳邊,呼吸慢慢地沿著耳廓蔓延了進去,“我看倒有點像是排斥異教徒。”
他們確實曾經遇到過信仰瘋子,明明只是一個披了一層皮的很小的教派,私底下其實干的是拐賣人口的活計,但偏偏有人一廂情愿地相信了那層虛假的表象,即使證據擺在他的眼前,也堅定地認為這些都是他們偽造出來的,看著他們的眼神滿是怒火和厭惡,高聲宣稱他們一定會遭到神罰。
而現在,琴酒從瑪克的神態中隱隱捕捉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只不過沒有那么嚴重罷了。
不,其實要嚴重得多,只不過可能是因為“病入膏肓”,所以反而變得沒有那么顯眼了。神院度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瑪克究竟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其實他也難以解釋,總覺得他特意去學的心理研究像是學了一個盜版一樣“反正組織也不會在乎你在私底下都有什么愛好。”
“組織當然不會在意。”房間內只有放映著恐怖片的屏幕帶來了不甚清楚的亮光,就好像人在昏暗的難以看清的環境中,反而會放下自己平日里的顧忌,拋卻一些遲疑,憑空生出一些勇氣來。神院度感到一個略顯冰涼的東西觸碰到了自己的手背,細細的鏈子從指縫間滑下,隨后溫熱的掌心覆蓋上來,不容他閃躲地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在意的只是我。”
神院度下意識地抬起頭,他看到屏幕閃爍著的光在琴酒幽暗的眼眸中仿若燃起的永不熄滅的蝕骨之火,他向他靠近,像是在看著一只即將被他堵進陷阱的獵物,危險的感覺沿著皮膚爬升“我遲早會將你所有隱瞞的東西全都剖出來,到那時”
“我不會讓你有任何秘密可言。”
“是嗎”神院度挑了挑眉,他的身體前傾,嘴唇貼近琴酒的耳畔,深海藍色的眼睛如同一片無波的海面,深處蘊藏著不可預知的暗流,“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話。要是最后是由我將一切對你和盤托出,你可就輸的徹徹底底了,我的”
字符在神院度的舌尖上躍動著,帶著壓低的輕微的笑音和令人戰栗的危險,從唇齒間一點一點吐出“搭檔。”
琴酒的瞳孔驟然縮緊。
“雅文邑”庫斯塔倒吸了一口涼氣,分明是炎熱的夏天,她卻覺得渾身冰涼,坐立不安地提高了聲音。
“怎么了”神院度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從容地恢復了原先的姿勢,微笑地看著庫斯塔問道。
“時間似乎也不早了。”庫斯塔就差說趕緊把這個恐怖片關掉了,她偷偷地抹了把汗,強顏歡笑地說道,“既然明天要離開,今天還是早點休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