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兩個,尤其是波本,多么大的惡意都不為過吧”
神院度緩慢地眨了下眼,深海藍色的眼睛里似乎掠過了一抹驚訝,然后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他交疊起雙腿,手上輕輕捏了捏薩澤拉克的耳朵,慢條斯理地說道“波本哪里惹到你了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雅文邑。”琴酒嗤笑了一聲,平靜且篤定地說道,“波本是你送到朗姆那里的間諜,只要同等代換一下就會知道,就比如”
“你會讓瑪克去做間諜嗎”
琴酒知道神院度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對于納入“自己人”范疇的家伙總是充滿了“保護欲”,他不會讓他們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太過于危險的事情,總是試圖去把控好風險,所有在外界看來危險的任務,也是剛剛好高出一線,能夠讓他們充分得到鍛煉的。
如果說有些人的控制欲是恨不得知道你每分每秒都在做什么,那么神院度就是畫了一個巨大的圈,只要你在這個圈里,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神院度會給予你充分的自由,可能你一輩子都摸不到這個圈的邊緣在哪,但這如何不能算是一種控制欲呢
可即便如此,也有的是人搶破了頭想要進入這個圈中,但神院度從某方面來說,標準相當之高,能被他畫進這個圈里的少之又少,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波本絕對不在其列,那么想想蘇格蘭,想想赤井秀一,波本的身份有問題這件事是不是呼之欲出
琴酒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弄明白了神院度一個有些奇異的想法他并不介意告訴處在圈子里的人自己的一些打算和計劃,不管那是多么的驚世駭俗、聳人聽聞,好像他篤定了這些人都會站在自己的身后,但對于自己,神院度的態度就出現了一點古怪的變化。
非要解釋的話,神院度就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圓圈,這個圓圈并沒有處于自己的庇護之內,他只是與自己交疊,卻沒有完全重合,如同兩個勾在一起的指環,占據了一半的位置,卻又拆解不開,讓他有些矛盾的拿不定主意,思來想去,最后選擇了什么都不說。
琴酒曾經對此很憤怒,現在也尤有不甘,他很清楚自己在不甘心什么,他在很久之后才大概弄明白了那一天站在窗前抽煙的神院度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許只是覺得如果他出了問題,那么圓圈里被他庇護著的這些人也逃不掉,會與他一同下墜,可如果只是一個圓環斷裂了,另一個與它扣在一起的圓環卻依舊可能完好無損,真是自我的傲慢不是嗎
但是
琴酒點起了一支煙,包裹在里面的煙絲泛起紅色,隨后變得灰白,煙霧從窗縫中慢慢飄了出去,琴酒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了神院度在窗前抽煙的樣子,浸染著燈光的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側臉,好似時空在這一刻重疊在了一起,呼吸間呼出的煙氣交融然后逸散。
“真是可怕的想法好吧,我確實不會。”神院度停頓了一下,沒有聽到琴酒的聲音,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放輕聲音,放慢語速,輕緩地說道,“你在想什么”
這是雅文邑啊。
“一些無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