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美小姐很聰明,學的又快,做事也很細心,有她幫忙之后,效率提高了不少。”蘭德斯認真地夸獎道,他是真的覺得宮野明美不錯,雖然剛來的時候有些局促,對于事務半懂不懂,語言上也有點磕磕絆絆的,但她有韌性,一直很努力地在學,犯過的錯誤堅決不會允許自己再犯第二遍,現在已經能將各方面的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條了,蘭德斯對此還是相當滿意的。
滿意到什么程度呢據法國分部內部知情人士透露,在波爾多給他找事的時候,蘭德斯罵人時的情緒都顯得溫柔了不少呢。
“蘭德斯大人,我也只是做了分內之事。”宮野明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在日本的時候,作為組織的外圍成員,一直都是被漠視的一份子,自然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夸獎,而那些知道她是宮野志保的姐姐的人,更是就差用看廢物一樣的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了。
可等她被神院度送到組織的法國分部后,她才發現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樣的法國分部一眾摸魚怪目移,這里的氛圍很友好,也沒有特別嚴苛的規矩,節奏也不是很快,就是他們很喜歡夸贊別人,用詞也十分夸張,弄得情感細膩又內斂的宮野明美每次都既尷尬又羞澀,還有一些自己的努力被看到了的雀躍總之,她更加動力十足了。
“我說的也是實話。”蘭德斯理所當然地說道,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行事作風給宮野明美這個基本上沒有出過國的人帶來了多大的沖擊。宮野明美想要捂臉,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灰原哀見狀終于放下了心來,看來姐姐確實在法國過得不錯,不是因為害怕她擔心而報喜不報憂。
“你和明美小姐應該有些私人話題想要說,我就不打擾了。”神院度體貼地往旁邊走了兩步,給宮野明美和灰原哀留下說悄悄話的空間,然后示意瑪克去將醫療箱取來。
瑪克有些不情愿地擰了擰眉,最終還是按照神院度的要求取來了醫療箱,等灰原哀十幾分鐘后心滿意足地回來,就看到桌面上敞開著的醫療箱,酒精、碘伏、棉簽等已經擺放在了桌子上。
“你已經知道我是來做什么的了”灰原哀爬上椅子,從兜中掏出了用密封袋裝著的采血針和采血瓶,然后看著神院度拉上衣袖,露出了光潔的手臂來。
她給神院度發消息的時候,只是問他現在有沒有時間,在不在家,并沒有說她需要來采血一事,結果沒想到神院度已經準備好了。
“這不難猜。”棉簽蘸取碘伏,涂抹在了皮膚上,然后細長的采血針刺入,鮮紅的血液順著管子淌入采血瓶,很快就注滿了。灰原哀用棉簽抵著傷口處,將采血針拔出,將連接著采血瓶的管子也取了下來,然后把采血瓶牢牢地密封好,小心地放進了衣兜中。
瑪克將針頭和管子放進了塑料袋,準備一會拿去銷毀,灰原哀的手法很好,那一個小小的針孔基本上沒出多少血,只一會功夫,神院度就取下棉簽,同樣扔進了塑料袋里“這些就夠了”
“暫時,取太多用不上也是浪費。”灰原哀解釋道,“我將atx4869的臨時解藥做出來了,但是atx4869本身的進度卻卡住了,我想多做幾次實驗看看。”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靈光一現了”神院度笑著說道。
“你還笑”灰原哀真不知道神院度在想什么,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為什么神院度卻連一點催促都沒有,明明這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吧不然也不至于冒著風險與她定下了約定。
“我只是覺得”神院度支起雙臂,雙手在眼前交疊,下巴輕輕地壓在手背上,深海藍色的眼中是一片從容和平靜,他想了想,然后輕笑著說道,“命運大概不會對我如此苛刻。”
“你是在安慰我吧”不管是讓我給姐姐打電話也好,現在在這里扯什么命運也好灰原哀抿著嘴唇,她有什么可安慰的最該著急的不就是神院度嗎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無名的火氣,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么,她用力地一拍桌子,咬著牙說道,“我告訴你,雅文邑,既然這是約定,我就一定會完成它別想著我會失約”
“我知道。”神院度溫和地說道,他伸出手,掌心落到她的頭頂,“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相信志保。”
你在說什么呀
灰原哀愣愣地看著神院度深海藍色的眼睛,她曾看過很多人試圖用文字去詮釋神院度的眼睛,他們說你能從那里面找到你所有幻想的一切,那是上帝展示在眼前的天穹、大海、天使與深沉的玫瑰1,你會想要給他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2,你會甘愿成為他腳下的塵埃,成為那一只撲向火焰的飛蛾,變成一個在夜晚祈求地看向月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