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時候,你是真的有想過要殺了我吧”神院度的手搭在膝蓋上,平靜地說道。
按理說,在神院度沒有任何背叛的跡象的情況下,組織沒有任何理由處決掉一個即使算上所有代號成員,都是處于頂尖位置的人才,但是對于琴酒來說,這卻恰恰是他難以接受的神院度在忽然之間不告而別,他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在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他沒有接到任何一封郵件,沒有聽到任何道別的話,屋子里的東西也一樣都沒少,消失的只是一個人。
消失的只是他的搭檔,而他對此一無所知。
聽起來挺可笑的不是嗎
琴酒在原地站了很久,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墨綠色的眼睛里泛起一點空曠,隨后掀起了呼嘯的狂風。他本能的覺得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錯了,理智卻通過目之所及的一切告與了他截然相反的答案,他在那一瞬間懷疑起了與神院度所有的過往神院度在他面前表現的都是真實的嗎難道一直以來全部都是他的一廂情愿是不是作為“搭檔”的他,只是一個可以隨時被拋下、被丟棄的東西
琴酒之于雅文邑,黑澤陣之于神院度,究竟算是什么
琴酒反反復復地去想,好像在這一刻他洶涌的情緒徹徹底底地壓倒了理智,他下意識地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但是在電話接通后,里面卻是一片安靜,安靜得他能夠聽到對方以及自己的呼吸聲,但始終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我是瘋了嗎琴酒的手用力地握緊了手機,他的心在一片靜默中不斷下沉,沸騰的怒火和殺意幾乎要將他填滿,墨綠色的眼睛充斥著一片血色,我竟然在期待他向我做出一個解釋我竟然在期待一個背棄了我的人向我做出解釋我還能相信他的話嗎他所吐露出的究竟是誘人的蜜糖還是足以腐蝕掉一個人的陷阱
雅文邑手機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屏幕上的光亮起又熄滅,琴酒松開手,任憑其摔在地上,沒有去管上面出現的裂痕,然后帶著凜然而又血腥的殺氣走了出去,怒到了極點反而讓他維持了表面的冷靜,只有細細看去才能辨認出一點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喲,這不是琴酒嗎”愛爾蘭聽著靶場中的聲音,從一個戰戰兢兢的外圍成員口中得知琴酒已經在里面待了一天,他的心中頓時泛起了快意來,他看不順眼琴酒已經很久了,這家伙憑什么這么高傲就連面對被他當作父親一樣的皮斯克也沒有一個好臉色,而現在呵,活該被看笑話
他走進靶場,看著滿是硝煙味的場地,明知故問道“看起來你的心情很不好啊,發生了什么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兩個建議。”
“滾。”
愛爾蘭的臉色沉了一下,他輕蔑地撇了撇嘴,干脆卸下了表面那些假惺惺的偽裝雖然也看不太出來,然后嘲諷地說道“這么暴躁可不像你,雅文邑呢該不會是你們起了什么矛盾吧這可不行,要是影響了任務的成功率我還是給雅文邑打了電話吧。”
說著,他就將手機拿了出來,故意將按鍵音放大,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摁了下去,然后按下通話鍵放在了自己的耳邊“喂”
“砰”
愛爾蘭瞳孔緊縮,手中的手機被子彈貫穿,迸濺的碎片在手上和臉上劃開血痕,鮮血流淌下來,和手機的殘骸一同掉落在地上,愛爾蘭氣血上涌,面目猙獰地瞪著琴酒“琴酒你這家伙”
“我已經說了”舉起的伯萊塔的槍口散發著硝煙的味道,愛爾蘭看到了琴酒暴虐的眼睛,他的身體忽然浮現出了一種寒意,他有一種他要是再多說一個字,琴酒真的會不顧及他代號成員的身份,在他身上開個洞,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之后,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迸發出了一種惱羞成怒之感,“給我滾出去”
“琴酒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在外面觀察著情況的人頓時一個哆嗦,將事情上報了上去,結果是,雙方都遭到了懲處,而琴酒自那之后,也愈發的冷酷無情,行事作風從此也徹底的確立了下來。
“哼,不然呢”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的琴酒臉上扯出了一個冷笑,“我可沒有那么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