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不,你不知道,非要說的話,那大概是出于一個男人卑劣的心理,想要藏起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秘密。赤井秀一垂眸斂起了眼中的復雜,他將手指藏進手心,然后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是臥底的”
“大概比你想的還要久。”
“這么說的話,我已經欠了你一條命了。”
“打感情牌是沒用的,fbi的搜查官閣下。”神院度轉身背靠著欄桿,語氣平緩而又輕松,讓赤井秀一有一秒產生了他們并不是站在對立面的錯覺,“還是說你是在示弱總不是打算報恩吧”
“如果對象是你的話”赤井秀一學著神院度的樣子,抬頭看著云彩慢悠悠地飄過,海鷗一振翅飛過他們的頭頂,然后一個猛子扎進海里,再抬頭時,嘴里已經叼了一條銀閃閃的小魚,“也不是不可以。”
“聽起來可不像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
“那我該說些什么我遲早會摧毀組織之類的嗎”赤井秀一一只手攤開,聳了聳肩,看起來像是在說笑,但是話語中卻隱含挑釁,“總是這樣說卻做不到的話,就像是在說大話一樣。”
“所以時刻牢記在心”
“呵。”赤井秀一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本來以為自己很想要知曉真相,可是即將出口的問題卻始終在喉嚨里徘徊,好似吞咽進沙礫卻緊閉著的蚌殼,任憑舌頭被磨得潰爛,卻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將其吐露出來。
原因很簡單,作為fbi的王牌,作為同伴所依靠的對象,作為組織的仇敵,他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一點都沒有懷疑過真相是什么嗎
你為什么救我
你想要利用我做什么
是不是迄今為止的一切,全部都是你想要的
疑問就像是烏鴉銜進玻璃瓶中的石子,讓水、讓情緒滿溢出來,但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前方,沒有去看神院度的眼睛,即使他心知自己不會動搖,即使他知道問題的答案百分之九十九是他所不想要的那一個,可他終究只是個凡人,是由血肉,而不是堅不可摧的鋼鐵組成的,他會遲疑,他會心生踟躕,所以他留給自己百分之一的猶豫和幻想,就如同他曾經做過的那些夢一樣。
“我知道那邊有一臺自動販賣機。”赤井秀一直起腰,向著遠處指了指,“請你喝咖啡”
幾分鐘后。
自動販賣機發出了“咚咚”兩聲,赤井秀一從中取出了兩罐咖啡,然后將其中一罐拋給了神院度。
神院度抬手接住,看了看上面的標識后,挑了挑眉后說道“你還是這么喜歡罐裝的黑咖啡,不過,fbi的工資這么低嗎”連請咖啡也只能請自動販賣機里的
“想要供養的起你的咖啡的話,是不太容易。”赤井秀一能聽出神院度是在開玩笑,于是他順著神院度的話說了下去,然后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以后就說不定了。”
“這么肯定自己能升職加薪嗎”
“不。”赤井秀一拉開罐裝咖啡的拉環,喝了一口后,平靜地說道,“重點是前者。”
神院度似乎是愣了一下,他將咖啡在手里滾了一圈,聲音略微有點古怪地說道“這倒是讓我有點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