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情況雖說不至于讓他們長出一口氣,但也要比想象中的好上不少得益于神院度在關鍵時刻對于自己的保護,他的身上并沒有足以致命的傷口他甚至躲開了水泥塊上的鋼筋可是撞擊他是切切實實挨下的,再加上之前因為各種飛石、碎片所留下的擦傷和細小的傷口,表面看起來有些嚇人,傷口被海水泡得有些發白,絲絲縷縷的鮮血淌在蒼白的皮膚上至少一個失血過多是肯定跑不了的。
瑪克緊緊抿著唇,臉色依舊很難看,他強忍著怒氣,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手上的動作,他小心細致地給神院度上好了藥,終于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雅文邑大人,我去煮些姜湯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艙室,關門的聲音是輕柔的,但聽他離開時沉重且迅速的腳步聲,就知道他已經是怒火中燒。
琴酒向后瞥了一眼,他已經能猜到瑪克去干什么了,于是他收回視線,落回到神院度的身上。神院度此時的手背正搭在眼
睛上,以度過傷口消毒和藥膏前期所帶來的刺激性的疼痛,繃帶綁在他身上,在燈光的照耀下,反而好像映襯出他的手腕出奇的白。
“呼”神院度放下手,深海藍色的眼睛里好似帶著氤氳的濕意,神色中帶有了兩分放松下來的疲憊和困倦。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他本該休息的時間了,藥物本身又有鎮靜和催眠的功效,再加上今天晚上發生的種種事都讓神院度產生了些許困意,“什么時候走”
“還要一段時間。”琴酒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殘酷的笑容,“雖然剩下的都是一些烏合之眾,但總要給人發泄的機會以及抹殺掉敵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更別說還有人急于要給出投名狀。”
“啊,美洲豹。”神院度慢了半拍回應道,“這也算是一種幸運吧,我猜貝爾摩德原本打算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處理掉,畢竟誰知道戰場上會不會有子彈突然走火了呢結果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只能先急于逃命了。”
“無所謂。”琴酒并不在意美洲豹是死是活,死了也就死了,也就和貝爾摩德過往的那些一次性工具沒什么兩樣,要是活著也沒什么大不了,不管是因為幸運還是什么樣的原因,不過是在組織里給他一個位置而已,至少他能力還行,更關鍵的是,不是臥底,“倒是你”
“嗯”
琴酒走到床邊,燈光將他的影子投射下來,蓋在了神院度的身上。他彎下腰,溫熱的手掌遮住了神院度的視線,同時也遮擋住了燈光“想睡就睡,不用強撐著。”
“那么”
“如果有事,我會叫你的。”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神院度唇角翹了翹,“一會見,記得處理一下傷口,別以為不妨礙行動就覺得沒什么事。”
“啊。”琴酒耐心地等待了許久,等到神院度的呼吸平穩下來,他才緩緩松開了手,然后走到不遠處坐下,隨手拿起沒用完的藥膏簡便且快速地將傷口處理了一下。他安靜地看了看神院度,然后交疊起雙腿,向后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權當是自己在閉目養神了。
等到神院度再睜開眼睛,艙室內已然空無一人,只剩下了輕微的指針走動的聲音,他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然后目光看向了鐘表。
他這是睡了多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