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澤田弘樹有些茫然地應答道,他不知所措地朝神院度投以了詢問的目光,他以為神院度應該已經提前將大致的情況介紹給琴酒了,只是叫他來見一面認認人,但為什么琴酒的反應會這么大
神院度遞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看著琴酒說道“叫老師有什么不對的嗎”
“那就要看他是在什么方面叫的老師了。”琴酒的表情冷然,他在短短數秒之內已經將澤田弘樹大致觀察了一番,他的身上是有鍛煉的痕跡沒錯,但是在琴酒看來只能稱得上是孱弱他在澤田弘樹的年紀,如果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已經足以殺死一些不設防的成年人了,這足以證明澤田弘樹并不準備往個人武力方面發展。聯想到澤田弘樹是一個在計算機方面的天才,甚至能夠在這個年歲研發出人工智能,瑪克又偏偏并沒有表現出在信息技術方面的天賦,那么瑪克作為澤田弘樹口中的“老師”,究竟是教他什么的難道是怎么侍奉神院度嗎
琴酒近乎刻薄地想道,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與其說瑪克是組織的人,不如說因為神院度在組織中,所以他才理所當然地待在組織里雖然對于神院度身邊的人談不上知根知底,但他也一直有所關注在他的印象里,存在于神院度身邊的、能夠在信息技術方面堪稱數一數二的,就只有在他死后,組織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找到能夠維護替換系統的頂尖黑客
格拉帕。
這個念頭突兀的一出現,連琴酒心中第一時間升起的都是一種荒謬之感,因為格拉帕的死亡是被證實過的,否則神院度和朗姆之間的不對付也不會從暗地里轉變為明面上的沖突,而且關于這件事后續的調查也是由朗姆派人去做的,朗姆總不至于配合神院度扯謊吧
但是這是神院度。琴酒看著神院度,沸騰的情緒下卻是出人意料的冷靜和篤定,這是能營造出一片和平的假象,說出的不是謊言,卻勝似謊言的神院度
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你說我說的對嗎”琴酒銳利的眼神好像沾染著血氣的冬天尖銳的冰凌,看向瑪克時那根本不加掩飾的殘忍和殺意,讓人看上去只覺得脊背發涼、心生恐懼,“格拉帕”
這樣就說得通了。琴酒扯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關于瑪克對他的敵意究竟是從何而來。
琴酒是見過格拉帕的,在他和神院度的搭檔期間,他知道神院度有一個看好的人,在他們離開日本,天南海北地去做任務時,神院度偶爾會抽時間去法國的訓練基地,一開始是去看格拉帕,后來又加上了庫斯塔。
說實話,琴酒并不喜歡格拉帕,或者該用“相看兩生厭”來形容更為準確,他能夠感受到格拉帕隱藏在羞澀、靦腆外表下對于他深深的惡意,當然,他并不怎么在意這一點,他所在意的是格拉帕看神院度的眼神,那種好像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凝聚了所有的幻想與憧憬,將自己的一切情感和選擇都寄托了出去的合該放在祭臺、神座上的東西
,是黑洞般的想要找到一個能夠無止境的接納他,讓他找到一個足以安息和滿足的地方的“怪物”。
琴酒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升起了莫大的警惕,然而神院度卻似乎對此并沒有什么表示他不相信神院度沒有察覺到格拉帕的不穩定性和危險性在那個時候,他無疑是相信神院度的能力,同時又對他抱有信任的,所以他只當是神院度有把握和自己的計劃,但除此之外,他依舊對格拉帕喜歡不起來。
他懶得去弄清楚格拉帕厭惡他的原因,不管是另有隱情還是怎樣,都與他無關從格拉帕看他的眼神中,他其實能猜出幾分來,無非是因為神院度,但是那又如何呢后來得知了格拉帕的死訊,他其實是有一點詫異的,因為格拉帕完完全全不像是一個會痛痛快快去死的家伙,在第一次見到瑪克時,他也留有了一點疑問,但是瑪克的氣質包括行事手段實在和格拉帕差異巨大,唯有在長相和看不順眼他這一方面和格拉帕幾乎是一脈相承,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