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已經是日本公安歷來臥底中最出色的了,但他還是覺得遠遠不夠,組織存在了這么久,地面上的枝干已經粗壯得讓人難以想象,誰知道藏在地下的根系又是怎樣的盤根錯節他不是沒有嘗試著去挖掘,但越挖只會越讓人心驚,甚至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到底有多少人和組織有關系又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地充當組織的倀鬼他們真的會有成功的那一天嗎
這樣的灰心喪氣只存在了短短一瞬,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重振旗鼓,但那依舊在他的心中留下了痕跡他知道這急不得,也根本不能著急,可是如果遲遲不能邁出第一步,如果接著這樣下去,他什么時候才能達成毀滅組織的愿望呢
他現在處于一個非常微妙的位置,或者這樣來說,他在朗姆手底下的地位是特殊的。安室透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赤井秀一說過的話,因為他是“戰利品”,是朗姆從神院度的手中搶奪而來的,所以朗姆對于他的懷疑八成并不是因為擔心他是官方派來的臥底,而是擔心他依舊和神院度“藕斷絲連”,擔心他是神院度所下的一步棋,所以朗姆看似看重他,但真正重要的機密他向來是被排斥在外的。
如果他想要真正成為朗姆的心腹安室透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的心臟發沉,紫灰色的眼睛中復雜的情緒沉甸甸的,他用力地闔上眼,慢慢地將頭低下,困于兩條手臂之間,無形之中仿佛壓彎、又摧折了些什么,他就必須送出一個強有力的投名狀,一個足以讓他和神院度徹底撇清關系的、讓朗姆心滿意足地接納他的投名狀。
雅文邑
安室透驟然握緊了手,指甲掐進手心的輕微疼痛似乎喚回了他的神智,讓他有了喘息的余地。
我是降谷零,而不僅僅是安室透,我是在做對的事情,我必須選擇放棄、舍棄一些東西,我不該,也不能這么優柔寡斷。
如果我真的毫無感情就好了。安室透慢慢地想道,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合格的、不被任何私人感情所束縛、所糾纏的臥底就好了,這樣他就能心安理得,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安室透微妙的覺得自己似乎是在恐懼,這種恐懼中夾雜著一點淡淡的心驚,像是某種一直存在的事物一點一點浮現出來,壓不下去也消弭不掉。他在恐懼什么呢大概是恐懼看到神院度陌生的、冰冷的眼神,抑或他其實更加恐懼的是看到神院度毫無變化的表情。
多少恨一點我吧,雅文邑。安室透扯了扯嘴角,慢慢流露出一點淡淡的苦笑,至少向我證明我過去所有的回憶不是假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