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重新坐上了車,除了眨動的眼睛之外,他就如同一座凝固的雕像,沉默著半天沒動彈,然后突然之間,他用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車子頓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鳴笛聲。
該死的,怎么辦安室透抹了一把臉,然后用手捂著嘴,撐著下巴,眼中一片凝重和焦慮,朗姆不會無緣無故地提出去警視廳盜取信息,他至少是掌握了一些情報,最起碼也會有位置相關,如果他將消息透露給風見他們,提前進行轉移,一旦庫拉索撲了個空,朗姆會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不,是一定會懷疑到我身上
況且朗姆當時所說的,是由他作為庫拉索的輔助,也就是說詳細的情報或許根本就不會告訴他,這個任務的保密程度很高,組織內部知道這件事的應該寥寥無幾,這也就表明了,如果出現了什么非人力上的差錯,懷疑的范圍簡直小的可憐。
可如果調換名單抑或不做任何的準備,一旦讓庫拉索成功了,前者如果差距太大,依舊會惹人懷疑,后者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或許可以考慮將他的名字從名單上拿掉安室透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搖了搖頭打消掉了,這個方法能夠保全的只有他自己,那么其他人該怎么辦尤其是在這個各國剛剛達成初步合作的時候,絕對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讓合作破裂,讓他們被排斥在外。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面對組織這個跨國犯罪組織,單打獨斗是不行的,但直到前段時間,他們才堪堪出現了一些突破口,可能也是意識到局勢出現了微妙的變動,組織變得不是那么堅不可摧,隱約之間仿佛顯露出了一些值得一試的機會,各個情報機構針對于組織這個屹立在黑暗中長達半個多世紀的龐然大物,終于開始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十分脆弱的討論和磋商。
他們知道他們不能,也無法一口氣吃下組織,合作是唯一的辦法就像所有人能猜到的那樣,面對龐大的利益,他們都想為自己爭取到更多,再加上各大情報機構都知道對方是個什么德行而誕生的不信任,曠日持久的爭吵和拉扯是必然的,直到一些聰明人意識到這樣不行,接著這樣下去,他們永遠都不可能達成共識,抱著以大局為重的觀念,他們直接給出了合作的條件。
那就是將自己機構派往組織的一部分臥底的資料與對方共享,雖然不是全部,但已經足以體現出他們的誠意了。眾人對此的看法不一,有的心生抵觸,有的在心中暗喜,就比如fbi,他們最有價值的臥底就是赤井秀一,而赤井秀一早就暴露了,剩下的就只有上不得臺面的小貓二兩只,算起來這和白嫖有什么區別
所以他們扯皮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十分艱難地達成了合作,但這種合作顯然是相當岌岌可危的,只要出現一丁點風吹雨打,出現一點失誤和危險,就很有可能會破裂開來。
而現在,組織想要潛入警視廳獲取臥底名單就是這個“危險”,要知道里面不僅僅有他的信息,還有其他國家初步共享的臥底資料,一不小心他們就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
草。
僅僅只是刪掉他的資料還不夠,要刪就只能都刪掉,可這樣就意味著他臥底身份的前功盡棄,他必須要放棄他在組織里步步小心才爬上來的位置,以一個失敗但光榮的身份提前撤離組織。
7想看邶青寫的紅方總想迫使我改邪歸正第1章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可他付出了這么多,hiro現在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前,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偽裝自己,不敢光明正大地吐露自己的感情,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背叛”神院度,掙扎著覺得自己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斷,可結果呢他甚至不敢細細地去想,生怕自己會動搖抑或后悔如果這些都不算數了,他、hiro,還有那些無名無姓地埋葬在黑暗中的人又算是什么呢
“大概我只是不甘心。”安室透苦笑著低聲說道,他知道如果將這件事情上報會發生什么,他一直知道正義是一個理想化的東西,對于某些高層來說,那只是一個用來使用和裝飾自己外表的工具。他們不會在乎底下的人都付出了些什么,在得知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會要求他撤回來,甚至是直接轉移臥底資料存放的地點,用以交換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臥底的性命,他們還能找出無數這樣做的解釋,什么“犧牲是必然的”,“為了大義”,“避免影響他們在國際中的形象”多么正當的理由啊,簡直讓人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那么他要妥協嗎為了這個順理成章的“最好的結果”安室透閉上了眼,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作為臥底,他早就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感情始終在理智的控制之下,他理應接受這個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但是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總得冒險一次吧”安室透猛地睜開眼,眼中的瘋狂一閃而過,只要能在庫拉索將臥底名單傳遞給朗姆之前將其抓獲,他就有辦法將這次任務打成“因為庫拉索的行動被發現,被公安當場抓獲擊斃,導致任務失敗”,這樣他的種種顧慮都不會發生,作為輔助和接應人員,再加上朗姆本身對他的懷疑,他肯定是不知道庫拉索的動向的,這無疑會將他的嫌疑減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