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有做什么嗎”安室透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嘲諷的輕笑,似乎是對瑪克的笑嗤之以鼻,“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得跟琴酒一樣疑神疑鬼的”
“琴酒別把我跟他混為一談。”瑪克蹙了蹙眉,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很大的侮辱,不管是在什么情況下,他對于琴酒的排斥和不待見倒是一如既往,“我只是對某些人的審時度勢深有體會。”
“審時度勢是在指我嗎真可惜,我可不會就這么把我的弱點暴露出來,我不過是”安室透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緩緩眨了下眼,然后輕聲說道,“不過是稍微有點嫉妒。”
“嫉妒”瑪克從來不會懷疑神院度的吸引力,在他理所當然的想法里,神院度值得任何一個人愛慕,但他可不敢肯定安室透這個公安臥底的話語里有幾分真假,“合理的答案,但也僅僅只是合理罷了。”
“隨你吧。”安室透似乎不打算從口舌上逞什么兇,只是深深地看了瑪克一眼,然后神色陰郁地轉過頭來,“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認,只要雅文邑大人相信我就足夠了,你也改變不了雅文邑大人的選擇不是嗎”
安室透從很早之前就知道瑪克對他們的不喜和戒備,他對所有出現在神院度身邊的人都過于嚴苛,就好像他心里對每一個人都有一張評判的表格,在滿分都不是一百分的情況下,每出現一個不符合他標準和失誤的地方就往下扣分,最后得出一個分數來。
安室透十分懷疑他們的分數怕不是都沒有到及格線,如果說他們中間能有一個分數稍微高一點的,那恐怕是hiro,至少hiro會做飯,為人也相對細心,性格也比較溫和沒錯,在瑪克的評估中,能力所占的權重并不多,更多的是性格,以及能不能將神院度放在首位,換句話說,他所在乎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神院度而來的。
或許對組織的很多人來說,瑪克的存在感遠不如琴酒強烈,甚至有時候都還比不上基安蒂和科恩,因為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圍繞神院度打轉,但在安室透看來,瑪克是一個穩定的瘋子。
這個形容看起來有些奇特,因為瘋子大多數時間都是和難以捉摸、癲狂之類的詞語組合在一起的,很少會出現一個“穩定”的前綴,但瑪克真的是那種如果你只看表面,會覺得他無比像是一個正常人,還是那種雖然看起來有些冷淡,但出奇的禮貌的家伙,可一旦你深入了解過他,你就會發現他異于常人的地方
瑪克是一個在面對神院度時,沒有任何隱私的人。
這一點真的很恐怖,在最初意識到的時候,安室透甚至感到了驚悚,因為即使是在至親抑或摯愛夫妻之間,他們也都會有屬于自己的、不想要告知別人的秘密,但瑪克對神院度并不是這樣的,他就像是在神院度面前敞開了胸膛,不管是跳動的心臟還是其他臟器,都能夠被隨意取出,放在手上把玩,無所謂這會使自己感到難受還是怎樣,只要神院度需要,他會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獻出來,沒有秘密,沒有代價,沒
有任何的交換條件,有的只是平靜的、理所當然的奉獻。
就如同他將自己做成了一盤菜,他甚至會用心地擺一下盤,以便神院度在看到的時候能夠賞心悅目一點,必要的時候,他還會根據神院度的需求改變自己的材料無論從哪方面來看,瑪克無疑都是異常的,安室透無從知曉瑪克的過去是什么,他不能也不想去探究瑪克究竟在想些什么,但現在,從他想要達成的目的來看,不管他用什么理由,拿出什么動人的條件,只要神院度問起,瑪克都不會有絲毫的隱瞞,也就是說
“雅文邑大人的決定,我自然不會反對。”瑪克十分平靜地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我會做的也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有任何背棄的想法的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