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候差不多了,江來借口有事帶著小荷去了茶樓,這茶樓內部裝飾講究別致,一看就是專供雅士談天撫琴的地方。
一壺茶,最便宜的也得八兩八,加一盤花生米,正好十兩。
和現代某些奢侈茶玩店也差不多,專宰不缺錢的大冤種。
江來喝著茶,然后沖著跑堂的招招手。
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眉眼還十分稚嫩,應該只是個學徒,一直跟著師傅后面學手藝。
小荷貼近了和他說了兩句話,又往他懷里塞了一個荷包,做完之后返過來問江來。
“小姐,咱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江來繼續喝著昂貴的茶,慢條斯理道。
“知道怎么逮洞里的耗子嗎”
“不知道。”
“放把火往洞里一塞,不需要費什么勁耗子自己就鉆出來了,到時候只要堵在出口,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小荷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小姐為什么要說這些。
突然下一秒,后院里傳來一道驚恐的尖叫聲。
“快來人啊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
緊跟著后院一陣濃煙縮四起,看到這一幕大堂里的客人紛紛往外涌,樓上雅間里的貴客更惜命,當看到窗外濃煙已經涌進來的時候,一個兩個紛紛起身往外跑。
來時的后院偏門正是起火的地方肯定沒法走了,他們只能走正門出去。
江來早已經等在外面,笑瞇瞇的看著從雅間里狼狽出逃的那些人。
一回頭,確保畫舫上的人已經把那些人的臉盡收眼底之后,沖著小荷招招手,悄無聲息的順著擁擠的人群離開了這里。
畫舫里,楚云辭看著茶樓中一前一后走出來的幾人,殷紅的唇微微勾起。
“皇叔,看來我那八弟,背著你拉攏了朝中不少人啊。”
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一身深紫色長袍,看著外面,目光如炬,他便是當朝皇帝唯一的弟弟,雍昭王。
“今日你帶我來這里,就是為了給我看這出好戲的”
楚云辭笑了笑。
“侄兒不敢,今日請你來不過是敘敘舊,我倒是有意弄一出好戲給你看看,但顯然老天爺都在幫我,直接省了我自己動手了。”
說著楚云辭撩起簾子,目光輕描淡寫的掃過人群中的那抹熟悉的身影,輕聲一笑。
“我那八弟,野心不小,你想扶持他做傀儡,小心最后遭反噬。”
“所以呢和你一樣扶持那個廢物”
“我不扶持任何人,我只是個旁觀者,不管誰登帝,若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那就且看楚云軒的下場如何了。”
楚云軒,他想做皇帝,可以。
但若他除了皇位還想要更多的話,那就讓他什么都得不到,繼續滾回那個皇陵,一輩子別想再有出頭之日。
雍昭王看著自己這個侄子,后背止不住的發涼。
若他雙腿完好,這朝堂早就定了,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現在這些奪嫡之事。
論才智計謀,自己這個二侄子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優秀,可惜了,是個殘廢。
江山不可能會讓一個身有殘疾的人繼承的,更何況,他前后還有那么多虎視眈眈的兄弟。
“時候不早了,本王要回去了。”
“皇叔慢走,哦對了,西府橫縣賑災的銀子至今下落不明,運輸銀兩的安撫司至今下落不明,陛下可是派你去尋此人”
雍昭王一聽,眼底立馬多了些謹慎陰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