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東張西望,見附近都沒人,小聲問「權首席」
「叫我阿爸。」
「你占我便宜」
「叫我阿爸。」
「什么毛病」
「別浪費時間。」
夏初見「阿爸,要不要這么謹慎啊這里又沒有監控。」
她在這里住到六歲,從小就被告知,南區犯罪率高,因為這里沒有監控,
是罪犯的天堂。
權與訓淡聲說「沒有監控,也有跟我們一樣的人。」
「您是說,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往這里來」夏初見立刻收斂心神,連眼睛都不四處瞥了。
權與訓沒再說話。
兩人一直埋頭走路,直到來到左拐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氣。
權與訓說「這一次,別裝窮裝得那么離譜。」
夏初見訕笑。
左拐進來的巷子更加狹窄逼仄,那些搭建得亂七八糟的房子中間,只有一條最多只夠兩個人并肩行走的青石板路。
路上長滿了青苔,還有剛化的雪水,非常滑溜。
如果不是夏初見警醒,權與訓都要摔好幾個跟斗了。
「這什么破路」涵養再好的權與訓,這時也忍不住抱怨。
夏初見覺得跟他人設挺符合的,出聲附和說「就是這個地方真的沒人了吧」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衣服的老太太,從黑黢黢的棚戶里佝僂著腰走出來。
她實在太老了,那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
全白的頭發,包在一個滿是破洞的頭巾里。
臉上皺得跟柿餅一樣,嘴里應該沒有牙齒了,整個嘴部凹陷下去。
她拖著一把竹椅,蹣跚著在門口坐下。
在她頭頂,是一個破舊的霓虹燈廣告燈牌,上面寫著「終點之家旅館」。
燈牌的顏色脫落得七七八八,那些五顏六色在慘淡的日光下,像是一個芳華盡去的美人,只剩下無言的尷尬和無盡的追悔。
那老太太抬頭看著他們,沒有牙的嘴巴一張一合「兩位是從外地來的」
權與訓忙說「是的,我們是從落墟州來投親的,我家兄弟就在前面不遠的404區無有巷住。」
那老太太覷著眼睛看他們「那個地方幾時搬來的啊」
「搬來七八年了,一直讓我過來投奔他,我嫌麻煩就沒來,最近落墟州實在住不下去了,就想來投奔他。」
「那可不巧,你們還是走吧,那個地方啊,沒有人了,也沒有類人,只有一些怪物,去了啊,就回不來了」老太太從那深灰色大棉襖里掏出一個酒瓶,打開瓶塞,對著嘴咕嚕咕嚕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