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環境,人不生地不熟,天又冷,肚子又餓,北風呼嘯,楚生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舉目四望,打算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
這個年代的公共汽車站并沒有后世那般整潔,汽車站街邊七八個搭起來的帳篷,前面支著灶臺。
“餃子,面條,炒餅,方便面,小籠包,小伙子進來吃點啊?”
楚生搓了搓手,緊走兩步鉆進了帳篷里,帳篷里除了畜生外還有兩三桌食客,看樣子都是剛下車的乘客。
“給我整個熱菜,再來碗水餃,拿個敬一杯。”
敬一杯是一種白酒,包裝就是一個杯子,杯子和飯店里的玻璃杯差不多大,在這年代這種酒很火,一杯二兩多不到三兩,味道嘛...酒精兌水,你懂的。
在車里睡了一覺,即便是穿著羽絨服還是冷得要命,再加上這北風颼颼的,冷風直往人脖縫里鉆,楚生急需整點能取暖的東西。
“小孩還喝白酒,會喝酒嗎?叔叔教教你啊!哈哈哈。”
楚生順著聲音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就坐在楚生隔壁,兩個男人圍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面擺了個砂鍋,旁邊還放了一瓶白酒。
其中一個家伙長了連鬢胡子,豹頭環眼的,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個人。
楚生看了看就立刻把目光收回來了,在這里楚生人生地不熟,不想惹事,也不敢惹事。
男人見楚生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頓時無趣的冷哼一聲,暗罵幾聲慫嗶,低頭繼續喝酒。
可能是得益于老楚家的基因,楚生的酒量還是不錯的,別的不敢說,喝個一斤來白酒還是沒問題的。
就著一盤熘肝尖,三兩白酒很快進了肚,灌了點馬尿楚生就有點酒壯慫人膽的意思,捏了捏屁股下坐著的凳子,有心借著酒勁撒酒瘋,想惦著屁股下的塑料凳子把剛才出言挑釁自己的那王八蛋腦袋開了瓢,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低頭一言不發把水餃和熘肝尖全部吃完后,楚生默默算了賬,出了帳篷。
如果是在昌南市,楚生發誓一定會讓那家伙知道口嗨的后果,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但這里是白相縣,不是昌南市,楚生但凡有那么丁點智商都不會在異地惹事生非。
汽車站周邊的小旅館多的是,雖然有摩的,但楚生卻不敢坐,自己一個外鄉人,大晚上一個人上出租,莫非是嫌自己命大錢多?
隨便在汽車站周邊找了個小旅館,十塊錢一晚上,衛生什么的就甭指望了,別說空調了,暖氣都奢侈,屋子里的溫度和屋外沒啥區別。
楚生摸著被子的厚度心里直罵娘,媽的,這特么不就是個夏涼被?蓋這玩意睡覺,晚上還不得把人凍死?
關上房門騰騰騰下了樓,旅館老板娘是個風韻猶存的熟婦,坐在沙發上正看肥皂劇呢,楚生走了過去不滿道:“老板娘,這輩子太薄了,能不能再給我加一床?”
老板娘瞥了楚生一眼,嗑著瓜子毫不在意道:“加被子啊?可以啊,有五塊的,十塊的,二十的,對了,還有一百的,你想加多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