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心里打了個哆嗦,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來了,但壓根沒想到自己從原告能轉變成被告。
事到如今,王慶怎么可能還看不出來自己這次踢到了鐵板上?王慶欲哭無淚的看著曹偉民:“曹所長,我突然想到了,廢品站是我自己鏟平的,我糊涂,我老糊涂了,我不告了,你放我走吧?”
王慶本來以為自己認慫了,這件事就算了了,但卻不料曹偉民冷笑一聲:“走?走哪去?王慶,你私收國家電纜不說,我現在還懷疑你涉黑!”
聽了曹偉民這話,王慶的心徹底掉進了冰窟窿里。
曹偉民目光憐憫看著王慶,蔣晨光早就看王慶不順眼了,太過囂張了,人家商鋪只要不給他廢品,他就派人往人家商鋪門口潑屎尿,這還不算,甚至大白天人家營業時也不放過,每年不知道要接到多少起報案。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是王慶干的,但你找不到證據,這家伙滑不溜秋,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更別說王慶在局里還有靠山了。
蔣晨光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把王慶扳掉,順便狠狠打壓一下某人,讓他知道知道在這個局里,誰才是老一。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又有當日在網吧通宵的人作證,楚生當日的確沒有離開過網吧。
再加上王慶又沒能指認出楚生來,楚生很快洗脫了嫌疑,放了出來。
王慶這個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打包站的生意,非但如此,王慶被懲辦后打包站的生意還好了不少。
原來城里大大小小的商鋪的紙箱子都被王慶壟斷了,現在王慶被辦了,一些小販也敢去城里收紙箱子去了。
廢品站的紙箱子價格雖然抬上來了,但畢竟不如打包站高,所以一些小販都是直接送去了打包站。
這就造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如果你不送紙箱子,那人家就沒人賣給你紙箱子,沒人來你廢品站生意就不好。
楚生這是強行把廢品站捆上了自己的戰車,你上也得上,你不上,也得上。
村里一些老百姓也開始給楚生拉貨了,最開始送的是一個叫秦奮的人。
這個秦奮冬天搗鼓棉花,夏天搗鼓小麥,秋天搗鼓玉米,從農戶家里收了去棉站,糧站賣,也算是個二道販子。
年前棉花都賣的差不多了,秦奮就尋思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知道幾個廢品站的地址,第一趟紙箱子排的不好,只裝了一噸多,賺了60多塊錢,刨去開支,也就剩個三四十塊錢。
雖然只賺了三四十塊錢,但秦奮并沒有放手,裝了第一次,第二次的時候就有經驗了,秦奮直接裝了兩噸多貨,刨去開支凈賺一百塊錢。
這下秦奮可算是找到甜頭了,一臉拉了四五天,平均每天都能落個百十塊錢,這比收棉花,收糧食還帶勁,主要還不累!
有了秦奮帶頭,村里那些有車的,還有剛結了婚正找門路賺錢的人也都紛紛有樣學樣,滿世界去拉紙箱子去了。
正月紙箱子價格低迷,從農歷二三月開始,紙箱子價格才有些回漲。
楚生已經存了一百多噸紙箱子了,第一個月只收購了三四十噸,第二個月收了六十多噸,可這第三個月剛過去十來天,就收了四十多噸了。
整個打包站已經被紙箱子占滿了。
三輛大貨車,裝載機正在裝車,楚生購買的是最大型號的壓塊機,每個塊都兩米多長,一米寬,一個就有一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