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來。”
從修女到主教,從大主教到教皇,葉棠做赦免這事兒可謂是駕輕就熟。
她習慣性地將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并成三角,再點在韓衛的額心上,自己則閉上了眼。
“罪人,我寬恕沒能控制住自身力量的你。我寬恕沒能守護住所有人的你。我寬恕因自身無能而痛苦的你。”
“我寬恕犯下大罪的你。”
陳莎莉為什么會用這么古典的方法來赦免他人不,在那之前,陳莎莉是會說這種話、做這種赦免的人嗎
韓衛不想思考這些。這一刻,他只是如同嘆息一般,由衷地長出了一口氣。
時隔六年,他終于又有了這種能夠暢快呼吸的感覺。雖然他身上的枷鎖仍然存在,過去會是他永遠無法甩脫也無法忘記的重負。然而這一刻,他確實輕松了不少,仿佛整個靈魂都褪去了些許的沉重。
“謝謝。”
葉棠還沒睜眼,人就給抱了個結結實實,一張臉陷入肉感極強的胸膛里。
失控的精神力不再外流,周圍不再有人、有物被切割得粉碎。韓衛的暴走停止了。
在特警們高聲的歡呼里,楚瀟啞然。
還真給那個陳莎莉做到了她真的停下了暴走的韓衛
人激動起來就是會想抱住面前的人和東西。葉棠理解這一點,所以她沒有馬上推開韓衛,反倒是回抱韓衛一下,雙手拍拍他厚實的背脊。
“你受傷了”
“不是什么重傷。”
聽見韓衛這么問,葉棠才覺得身上是挺疼的。
不注意還好,一注意到疼痛,葉棠的小腿肚子就開始打抖,膝蓋也軟了下去。
她接手這具身體也就兩個月。陳莎莉又不是熱衷運動、會堅持保持體能的那類人。
葉棠這一路的消耗,早就遠遠超過了陳莎莉的身體縮能承受的負荷。是葉棠意志力驚人,也是葉棠耐力感人,這才始終沒掉鏈子。
“不好意思”
拿韓衛當扶手,葉棠低聲道了句歉。她有點尷尬。
力竭暈倒這種事情,她已經很久不曾經歷過了。暈倒在沒人的地方還好,暈倒在人前總有種邀功求關注的感覺。
“我可能會暈倒一會兒”
意識開始混沌,記憶開始紊亂。接連讀取賈馬爾與韓衛記憶的后遺癥開始顯現,兩句話葉棠說得那叫一個斷斷續續。
“直升機一會兒就來、我”
“不用為我費心”幾個字還沒說出口,葉棠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陳sir”
云馳飛奔過來,特警們也跟著一圈地朝這邊跑來。
當韓衛抱著葉棠走得近了一些,楚瀟再一次確認韓衛懷里的那張臉,確實是陳莎莉的臉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