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有多大袁心怡不大清楚,但既然是能站在國家要人身旁的人,那一定不會是泛泛之輩吧袁心怡想。
袁心怡開始試圖弄清楚新任院長究竟在私底下做著什么樣的勾當。她已隱約有了中可怕的預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見一塊華麗的錦布下面有什么東西在黏糊糊地蠕動、攀爬。盡管她還沒能掀開那塊布,看清楚下面的東西,可那下面的東西是什么,已經呼之欲出。
果不其然的,袁心怡偷看到了一場惡心的狂歡。
孩子們變成了那場惡心盛宴上的主菜,她們的鮮血哀嚎痛哭就是那些變態最喜歡的甜品。
袁心怡差點兒當場吐出來。隨后她意識到一點她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她得到的就不是她預想中最糟糕的下場、被辭退。
她會被殺。
所以袁心怡在確定事實之下就已下定的、要抓住證據把這件事捅出去的決心,動搖了。
那一瞬的動搖是袁心怡這一生最大的污點,也是袁心怡這一生都不會原諒的、她永遠無法抹去的過錯。
“后來,進出孤兒院的大人物越來越多。”
袁心怡的眼淚就像擰開了卻關不上的水龍頭,不停往下流。
她不是在哭,只是單純無法停止流淚。
“有一天,其中一個孩子暴走了”
一般來說,特殊能力者的能力是要在進入青春期以后才會慢慢展露出來、漸漸變強的,也因此在孩子們進入青春期以前,一般人和特殊能力者的區別非常微小,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被新任院長拿來做人情的所有孩子都在十歲以下,所以新任院長才沒有想到這么小的孩子能對一群成年人造成人身威脅吧。
然而不論女孩男孩,對于這么小的孩子來說那檔子事情都只是殘忍的酷刑。現實可不是虛構作品,這里沒有那種“天賦異稟”的小孩。
新任院長巴結人時也不會特意調查對方的性癖傾向。不如說如果對方有變態性癖,他反而會更高興,因為這等于他把對方不能訴諸于口的把柄拿在了手里。
也因此,來孤兒院里“探望”孩子們的那群人里變態者居多,各種亂七八糟的手段層出不窮。那些手段匪夷所思,恐怕尋常的成年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這只是一群十歲以下的孩子
“活下來的只有莎莉一個”
大概是潛意識里認出了陳莎莉是向導吧。那暴走的孩子在無意識地殘殺在場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時單單放過了她。
“我給莎莉改名為莎莉,就是為了讓人以為那次事件里在場的所有人都死光了”
原本的“陳莎莉”另有其人。那一樣是個孤兒,只是這個孤兒早兩年就因為肺病死在了孤兒院里。
鑒于孤兒院里的孩子在十六歲以前沒有戶口,也沒有身份證,袁心怡讓陳莎莉頂替了這個名字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不對因為無父無母,孤兒院里的孩子們自己給自己改名的事就像換個綽號一樣常見,被領養出去的孩子大多也都改了名字。因此在孤兒院的孩子們看來,陳莎莉改名陳莎莉僅僅是她換了個洋氣的名字。
況且在那之后不久,孤兒院就被關停、解體了。
原因無他,那起事件到底是個不能深究的丑聞。打著“為剩下的孩子們好”的旗號,孤兒院里的孤兒們被分散轉移到不同的地方,履歷上和那家孤兒院有關的內容漸漸被完全抹去
“但是現在,有人找上了我,他們說愿意花大價錢,買一些莎莉的童年趣事。”
說白了就是黑點。
袁心怡不會出賣陳莎莉,永遠不會。但她不確定當年那些被分散到各個地方的孤兒們,其中會不會還有人記得當年的事情。
“我怕,我很怕我怕那些人又挖開莎莉的傷疤,她好不容易才把過去完全忘掉了,我”
哽咽得說不下去,袁心怡抿著嘴唇,只恨自己當年為什么那么遲鈍,為什么沒能早早意識到新任院長的險惡用心,為什么沒能早早把新任院長趕走以至于讓那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