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噴岑蘭的網友也是有增無減。
“聰明”的明星們統統閉麥,岑蘭這樣的“蠢人”則和徐嘉惠一樣成了誰都能罵一罵的賤貨。
人們樂此不疲地辱罵著該死的賤貨。仿佛只要罵一罵賤貨,世界就會因此和平,生活就會因此美好。
“在做直播以前,你不是打了份工嗎”
“誒”
徐嘉惠抬起滿是淚痕的臉來。
這是徐嘉惠被網暴之后,出來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去做擦邊直播、想求廣大網友可以對自己網開一面時說出的自己的過往。
“可你就算打了份工,你還是只能勉強付得起房租,勉強能吃得起街邊快餐。你連發燒感冒都買不起藥吃,只能自己硬撐過去。”
“為什么你岑老師你會知道”
葉棠隨口道“你以為我上節目之前都不去打聽一下要合作的嘉賓如何嗎你的事情不難查。”
觀眾們并不清楚岑蘭實際的交友圈子與人際關系。有岑家這個響亮的名頭在,哪怕岑蘭實際上已經很久沒和岑家的人來往過了,觀眾們也不會去懷疑葉棠的情報來源。
就連徐嘉惠自己也覺得如果是岑蘭,她會知道自己的過往也不奇怪。像她,她也知道不少和她一樣的小明星都是靠誰、如何出的頭。
“我想,與其去質問有手有腳的女孩兒為什么會去擦邊、去賣肉,不如去問這個世界為什么女孩兒得擦邊、得賣肉才掙得到能養活自己的錢。”
世上不乏那種喊著“既然她說她是生活所迫才去做這種臟事的,那她只要賺到可以生活的錢不就能不做下去了她繼續做就是說明她又懶又貪”的人。
這樣的人是理想主義者,這些理想主義者說得不算錯,只是他們忽略了一點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只要過過一次好日子,誰又能甘心再回到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依然生活得無比艱難的底層里去”
詐騙犯難道只詐騙一次就會金盆洗手毒販販過一次毒后還能從這一行脫身
“你的錯是軟弱。”
“你沒有抵抗住金錢名利的誘惑。”
“可這世上本也沒有那么多人能抵抗金錢、名利與通往這些的捷徑的誘惑。”
葉棠的聲音很平靜。
“你不臟。一點兒也不。”
“臟得是把你逼進圍獵圈里的這個世界。”
“臟得是那些把你稱斤輪兩的人。”
“臟得是怪你出賣自身,卻不去問那些把你稱斤輪兩的人的罪的人。”
她的表情里沒有一絲波瀾。
可是對著這樣的她,徐嘉惠卻忍不住地流下眼淚來。
她先是無聲地哽咽,跟著慢慢啜泣起來。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終于,她在葉棠的面前嚎啕大哭起來。
他媽的
這世上哪兒有人真的能享受強女干
她再也不要去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臟都已經臟了,那再臟一點兒又能如何呢我其實賺了,我其實很享受。
討厭的東西就是討厭。惡心的東西就是惡心。
再為茅坑里妝點上多少的鮮花,茅坑里的排泄物與蛆蟲也仍然是排泄物與蛆蟲。
她不愿再做一團腐肉哪怕現在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重新活得像個人一樣
但至少,至少這世上還有一個人不覺得她臟,還有一個人把她當人
她想繼續在她眼中當個人。,,